那文士並未回應夏侯充的提問,而是將目光轉向眾人,開口說道。
“越是當前緊急關頭,大軍越需保持鎮定!”
“我們絕不能再盲目跟隨漢軍的戰略部署、行事調兵!”
“那樣太過被動!”
“諸位,之前我們於河東之時,就得到過漢軍有大力發展騎兵之勢的相關軍報。”
“我們派往驪山大營的暗探已多次傳回情報稱。”
“大批漢軍軍馬已進駐驪山大營,就再未出來。”
“此次,我們集中全部精力,深入驪山大營,旨在全麵探查驪山營內的具體情況。”
“然而,卻忽視了諸葛亮頻繁向潼關增兵所製造的假象。”
“我們誤以為敵方增兵潼關,意在趁司馬懿擾亂中原之機,進攻洛陽。”
“再者,我河東郡兵馬緊鄰關中,防守嚴密,且有大河天險為屏!”
“因此,我們始終堅信諸葛亮不會對並州發起進攻。”
“然而,正是這樣的念頭,導致我整個並州軍開始懈怠,期望目睹漢軍與司馬懿叛軍之間的激戰。”
“出乎所有人意料,諸葛亮並未進攻中原,而是揮師北上,直取離石,一舉渡過大河,成功攻占我方並州之地。”
“這種消極防守的態度,即在事情尚未波及自身時便漠不關心,絕不能再繼續!”
看著眾人不語那人接著說道。
“現在我們不能再讓漢軍牽製而行。”
“不管是戰還是撤,我們都不能再以漢軍的行軍而決定。”
“要不然我們這些河東軍就算是退守安邑也隻不過是多苟延殘喘幾日罷了,晉陽一失守,安邑、解良也早晚必被漢軍所滅!”
夏侯充眼色一緊。
心道,這才是一語切中要害。
若果真如此,撤軍,並坐視漢軍攻占晉陽,那麼河東郡遲早也將失守!
最後夏侯充一拍案幾隨之說道。
“伯益兄所言,正是本將軍心中所思。”
“如今撤軍已無可能,我們唯有北上迎戰漢軍。”
這時剛才那校尉急急拱手說道。
“夏侯將軍三思,郭軍師所說,卑職不敢有異議,可我軍當如何對付漢軍騎兵。”
“並非卑職悲觀,實因我麾下三萬大軍即便將所有騎兵及斥候、哨騎悉數集結,亦不足一千之數!”
“漢軍僅先頭部隊便已擁有數千騎兵,我們該如何在野外與其展開對戰?”
那校尉此言一出,眾人頓時陷入一片沉默!
的確,對抗騎兵的最佳策略莫過於以騎兵製之,然而目前你僅熱衷於作戰,麾下兵力卻仍不足以對漢軍騎兵形成有效威脅。
隻能依靠密集的軍陣來對抗漢軍。
然而,那樣的機動和對抗方式過於被動,極易被漢軍騎兵分割並各個擊破!
那校尉說到此處,便以先前所憂慮之事回應眼前的文士:“你前麵所言雖佳,卻未涉及實戰之實,又有何益?”
此時,眾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那位文士。
甚至連夏侯充也在緊盯著他,期待他拿出切實可行的進攻策略!
那文士這才不緊不慢的起身來到地圖之前,一指地圖之上說道。
“我等的取勝之道,就在這裡!”
眾將打眼看著。
隻見那文士所指之處,正是介休城外汾河上的兩座俘橋。
那文士說道。
“正如劉校尉所言,我們騎兵數量不足,即便兵力占據數倍優勢,亦難以與漢軍正麵交鋒。”
“因此,我們唯有借助地勢之利,方能有效抵禦漢軍的進攻。”
“若漢軍迅速南下,勢必會派遣小隊騎兵斥候前來偵察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