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颺看著車內的曹爽似是戲謔道。
“昭伯!”
“現在你坐在囚車之中,而我待在囚車之外,你羨慕也是無用,晉王將你視為心腹之患,欲折磨而後快!”
“現在可沒人能救你!”
曹爽苦笑一聲。
“鄧颺!”
“之前我行此計實際就是給你和丁謐一個向漢朝表忠心的好機會,讓你們徹底融入漢廷之中。”
“成為漢之官員!”
“現在看來,丁謐把握住了,而你放著好好的活路不走,卻非要來此自尋死路!”
鄧颺一怒反笑。
“昭伯,我知道你這是嫉妒,你說什麼都沒用。”
“我不與一個快死之人計較。”
“大漢之地我待過,能有何好處,不能貪、不能占律法太嚴、規矩太多!”
“不像跟了晉王,隻要我夠忠心能辦事,不日就會飛黃騰達!”
“說不定以後還可封侯拜相!”
說著鄧颺靠近囚車小聲對曹爽說道。
“而你卻隻能是困死於牢獄之中,與蛆蟲為伴,司馬昭就是要你不得好死!”
“看在我是你昔日屬下的份上,我不會虐待於你,這幾日押送你去南方,你也給我老實點。”
“到時我們都能相安無事!”
“我對你好吧也算對得起已故大將軍當年的提拔之恩!”
曹爽卻是頭靠向囚車的木籠之中嘴中說道。
“我被人折磨多年卻不想死,就是經強吊著這口氣看司馬昭是何嚇場。”
“鄧颺你知道我人生遺憾之事有哪些嗎?”
鄧颺不明所以的看向曹爽。
心說這人都被司馬昭給收拾丟掉大半條命,還想這些有的沒的。
可因好奇之心還是說道。
“哪些?”
曹爽仰天長歎一聲,像是在對鄧颺說也像是在對自己說。
“我之一生幾大憾事。”
“洛陽城內收購劉金的水晶杯,中原之地緝私商隊得到巨多財物卻隻想著在譙縣做個守財之奴,下蔡城內不聽桓範苦勸,輕信誓言出城投降司馬昭!”
“此為爽、人生三大憾事!”
“洛陽收購劉金水晶杯讓我損失家財!”
“中原緝私所得司馬家走私之財甚巨,卻在滿寵、夏侯霸中原守軍缺糧缺餉之時在譙縣袖手旁觀,以至於滿寵中原守軍快速瓦解,讓司馬懿叛軍獨得中原以稱王、稱帝!”
“三不該聽信司馬昭勸降善待於我之言、出城投降。”
“以至於今日落到人不人、鬼不鬼之下場。”
“桓範罵的對,真如蠢豬笨牛一般!”
曹爽看向鄧颺。
“這三件事其中兩件都有你參與。”
“隻有第三件事沒有你,現在我看到你出現在睢陽投降司馬昭,我就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我們兩個都是那種、能自我完全避開所有正確選擇的那種人,有小心思而難成大事!”
“誰勸也不會聽,直到事情無可挽回,悔之晚矣!”
“鄧颺,相信司馬昭你的下場不一定就比我的好。”
鄧颺臉色一變!
“胡說八道,我在漢地才是死路一條。”
“曹爽,我不是你,也不會有你這樣的下場。”
看著根本不信的鄧颺,曹爽隨之將頭轉向他處說道。
“我曹爽這輩子是完了,可有一點我知道。”
“現在我待在這囚籠之內比你在囚籠之外要安全!”
“還是丁謐運氣好,抓住了唯一一次機會!”
說著曹爽閉上雙眼於囚車之內再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