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嘉到會議室的時候所有參會人員已經全部到齊了,繆雲將手中的文件遞給遊嘉:“遊董,這是我們目前整合出來的幾份策劃案。”
遊嘉接過文件快速瀏覽了一遍,眉頭微微皺起。這些策劃案大多都缺乏新意,同質化嚴重,很難在如今競爭激烈的市場中脫穎而出打響嘉鈺天成在圈內立足的第一炮。
“還有沒有彆的?”
遊嘉這話的意思就是都不滿意,一時之間眾人麵麵相覷。
繆雲接收到同事們的信號,猶豫了一下說道:“有一個,但是我們認為風險太高所以沒有遞。”
“策劃案寫了嗎?”遊嘉喝了口茶抿了抿嘴。
“寫了。”繆雲從自己麵前的文件中抽出一份遞給遊嘉。
遊嘉接過來翻了一遍,這次的速度比之前要慢得多,半晌她問:“你們為什麼覺得風險高?”
繆雲早就在心裡組織好了語言,解釋得清晰流暢:“這個項目的前期投入比較大,而且市場受眾不清晰,虧損的風險比之前麵幾個都要高。”
蒲真真補充發言:“而且這個項目可能需要聯絡一些業內的大佬坐鎮才行,我們公司現在旗下藝人隻有時乾一個,人脈方麵也有欠缺。”
遊嘉放下策劃案沉吟片刻。
這是個創作類音綜的策劃案,創意題材新穎,將音樂與故事相結合,如果做得好是可以奔著上星綜藝拿獎去的。
但繆雲和蒲真真都很客觀,她們說的理由的確存在。
“這個項目我喜歡。”遊嘉果斷地說道,“我們就把這個項目作為公司下一步的主打方向。”
其實這麼多的策劃案裡繆雲本人最感興趣的也是這個,遊嘉這麼決定她是開心的,但她也有擔憂:“可是遊董,我們公司才創立不久,這個項目需要投入大量的資金和人力。而且……”
“不一定會成功?”遊嘉靠在椅背上挑眉看向她。
繆雲遲疑了一下點頭。
“資金的事不用擔心,我會解決。”遊嘉又看向蒲真真,“評委和導師的問題我也會解決。”
接著她看向會議室裡一張張鮮嫩的麵孔:“至於人力,就交給你們了。”
接下來的幾天,遊嘉全身心投入到新項目的籌備工作中,她親自參加了海選,儘量不放過每一個有潛力的選手。
資金的事在她這裡根本就不是事,她將賬戶裡的錢全部拿了出來,又通過盧瓊拉到了讚助商和評委,到了三月開春的時候基本所有的籌備工作就全部完成了。
她上次和時乾的直播被剪輯成片段做成視頻,這幾個月來熱度不小,給她的賬戶帶來了不小的營收,而由於宋婧宜一直沒有露麵,群眾對於嘉鈺天成和她也頗有爭議,因此這兩個月雖然公司一直沒有任何行動但確一直活躍在大眾的視野中。
然而,就在項目一切都已經確定好即將正式啟動的時候,網上卻突然出現了一些關於嘉鈺天成的負麵消息。
有人爆料嘉鈺天成財務造假,還有人說嘉鈺天成剛剛官宣的音綜《樂山流音》是剽竊他人創意,這些消息在一夜之間迅速發酵傳播,對嘉鈺天成的聲譽造成了極大的損害。
繆雲抱著文件夾站在陰影處,看不清臉上的神情。
巨大的落地窗前,滬市市中心夜裡的夜景一覽無餘,即便已經是淩晨兩點,也算不得燈火通明,可那即便是零零散散的星光也足以照亮漆黑的天空。
昏暗的房間裡,大小正合適的電視機波光流轉,自顧自的放映著畫麵。
電視機散發的光芒時有時無的照在對麵長沙發上躺著的女人。
不知道播到了哪個畫麵,光亮徹底照亮了女人的臉龐。
那是一張將明豔和冷淡糅合得恰到好處的臉,刀削般挺直的鼻梁,美人骨連著眉骨,雙唇薄而緊抿,臉上幾乎不見情緒的波瀾。特彆是那雙眼睛,鋒利的雙眼皮、上挑的眼尾,冷冽異常,眼神對上你的時候就像是被一條隱匿於暗處的冷血蛇類盯上一般令人遍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