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你的話。”付裕的神色有些晦澀難懂，但遊嘉還是看分明了些許。
他說完前半句話頓了片刻，似是糾結又似是掙紮，最後終於又放下。
付裕輕笑著，眼神飄忽著卻沒有落在遊嘉的身上。
他的聲音被揉進了風裡，隻依稀飄進遊嘉的耳中。
“那也算是物歸原主。”
遊嘉沒有在一塔橋逗留太久，價格談妥的很快。付裕以當時買入的價格賣給了遊嘉，兩人原定後天去辦過戶手續。
不過倫敦的天黑的確實很早，她從一塔橋下來的時候倫敦的天已經全然暗了下來，天邊泛著深藍和被燈光映照的金色，就像是往常再平常不過的每一天。
“來都來了，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唐人街那家粵菜館你不是一直都還想再去吃一回嗎？”
付裕快步走到遊嘉身邊，撐起了傘。
不過下個電梯的功夫，天上居然又飄起了綿綿細雨。
遊嘉將手伸出傘簷感受了一下雨滴的密度。
付裕說的那家粵菜館她還記得。
她的記憶線中被模糊掉的那一段時間應該就是她和付裕相知相愛的那段過往。在那之後清楚的記憶中，她的確去吃過很多次唐人街的那家粵菜館。
和宋婧宜一起或是自己獨自一人。
“不用啦，那個時候不是要上學沒時間回國嘛。現在都在國內工作生活，想吃什麼樣的粵菜吃不到呢？”遊嘉往前一步走出了付裕的傘下，伸手擋住頭頂，“而且……其實那家的乾炒牛河有點鹹。”
以前覺得好吃一直會去吃的食物放在現在再去，哪怕是一樣的店一樣的廚師一樣的食材，也不一定會覺得合胃口。
她以前真的很愛吃那家店的乾炒牛河，可如今再看卻覺得又鹹又油。
菜或許不會變，但人一定會變。
就像我和你。
“欸，遊嘉。”付裕朝著雨中的遊嘉伸手，卻沒能夠到她的衣角，“下雨了你就這麼回去？我開車了，我送你吧？”
遊嘉朝他揚起手中的手機，屏幕上亮著uber打車軟件的頁麵：“不用啦，我打到車了。”
付裕收回的手指微微蜷縮，他強迫自己也揚起抹笑容來：“好，那麼我們後天見。注意安全。一路平安。”
“後天見。”
一輛車在路邊停下，遊嘉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街角。
陰影之中，付裕再次轉身走進了一塔橋公寓。
…………
……
遊嘉並沒有打車回酒店，而是去了付裕說的那家粵菜館，點了一份乾炒牛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