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禾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遊嘉指間夾著的密封袋,沒有說話。
遊嘉歪頭,朝著她嫣然一笑:“眼熟嗎?”
薑禾沒有動。
遊嘉兩指往下一按,將密封袋收回掌心:“你喜歡獎勵還是懲罰?”
薑禾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耳釘會在遊嘉的手上。
郭成建。
她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這個快要被她遺忘的人名。
她並不知道這個人的身份,隻知道是她的目標,她要殺的人。
當時處理完郭成建的屍體之後她的確發現那天帶出去的耳釘少了一個,原本她還很擔心是丟在了事發現場,事後還特意回去仔細地找了一遍。
集裝箱港白天繁忙,晚上人卻很少。
她幾乎是在發現的第一時間就趕回去了,現場什麼都沒有。
她還以為是丟在了路上。
這件事被她當作自己的失誤,曾經擔驚受怕了好一陣子,從那以後出任務也再沒帶過耳釘。之後的幾年裡一直都沒有被翻出來她才逐漸放下了心將這事遺忘。
薑禾閉上了眼睛又再次睜開:“我想。應該沒有人會放著獎勵不選非得要懲罰吧?”
12比14。
薑禾的電腦屏幕上出現了碩大的“敗北”字樣。
遊嘉不再靠在椅背上,身子向前傾,一張臉幾乎要湊到薑禾的麵前。
“我爸爸,是怎麼死的?”
上一次薑禾的說法是,遊景愉是被人給推下去的。
可後來繆雲那邊查證出來,遊景愉的確沒有任何是被人推下去的痕跡,他就是自己跳的,但他的體內卻被查出了貝塔試劑成分。
人會說謊,但證據不會。
薑禾這一次的回答給的非常痛快:“具體任務並不是我執行的,我不清楚,但我大概知道是淩學潤讓人換了他的藥。”
很好,對上了。
看來這回才是真話。
“是誰執行的?”
薑禾笑了一聲:“司璃。”
司璃,司瑾的妹妹,也就是遊嘉的小姨。
“很難以置信,是吧?”
在這一瞬間,看著遊嘉臉上一瞬間閃過的迷茫才終於找回了幾分輕鬆的感覺,窒息感逐漸消退:“你在想,如果是司璃做的,我怎麼會知道。是嗎?”
遊嘉挑了下眉,聽著薑禾繼續說下去。
“所有人都說你聰明。可是你就沒有想過為什麼司瑾失蹤,遊景愉去世之後司瑾娘家的人除了在葬禮上出現了一次之外就再也沒有露過麵嗎?你不會真的以為,是因為你家富貴的時候沒有和她們共享利益,所以在你家落魄的時候她們也不想幫助你才故意避開你的吧?”
司瑾和遊景愉的背景其實很像,兩個人的祖上都是資本家家庭,隻是遊家的人出國了,司家的進了監獄。
司瑾出生的時候家裡的條件並不好,父母還都是下鄉的知青。她將唯一的回城名額讓給了妹妹司璃,靠著自己考到了滬市,認識了遊景愉。
因為司家人現在都生活在江城並沒有在滬市,而且前兩年司家確實對遊嘉一副避之不及的態度,所以遊嘉已經很久都沒有想起過這家人了。
薑禾這麼一說,她倒是察覺出幾分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