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裕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懂了。在大城市裡待久了，就會覺得這裡舒服了。節奏慢得像沒有，風景美得讓人感受不到壓力，連覺睡得都香了。”
他們一路走得很慢，幾乎是走走停停拍拍，從民宿到草原原本半小時不到的路程硬生生走了一個多點。
他們到的時候賽馬會已經開始，草原上聚集了不少村民和遊客，幾匹駿馬在起點線上蓄勢待發，騎手們穿著傳統的藏族服飾，皮膚和老板娘類似，都是典型的高原紅。
隨著一聲號令，馬匹如離弦之箭一般衝了出去，馬蹄聲在草原上回蕩，激起一片塵土。
遊嘉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撞在付裕的身上。
付裕伸手擋在遊嘉眼前，身體卻並未後退半步，滿眼都是亮晶晶的星光：“賽馬看了不少，這樣的我也還是頭一次見，這距離也太近了。”
馬跑遠了，臉上沒有了飛揚的塵土，遊嘉也有心情拍照了。
雪山，山村，草原，馳騁的駿馬。
嗯，不錯。
賽馬會沒有持續多久，跑完一圈決出最後優勝者之後遊嘉和付裕就沿著湖邊的小路朝著集市走去。
“你這次選擇進藏，是因為你爸爸嗎？”
付裕拿著集市上一個小攤位擺著的手工藝品，說了句毫不相關的話。
遊嘉反應了一會：“嗯。”
付裕放下了手中的小玩意：“你以前好像很討厭藏區。也不太喜歡你爸爸？”
遊嘉將手背在背後，又是很輕的一聲：“嗯。以前的時候爸爸陪著我的時間本來就不長。好不容易有時間假期，就帶著我自駕進藏。那時候的公路修的可沒有現在好，一路都是碎石子，顛得很。我就總是在車上吐個昏天地暗的。也是長大之後再來才有看風景的心情。”
付裕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她，好像是在閒聊一樁再普通不過的閒事。
“文布南村，不是你的終點，對嗎？”
遊嘉好像也學會了那些老油條講話的套路，她並沒有直接回答付裕的問題。
“我在等一個人的消息。”
付裕並不知道遊嘉和薑禾之間的約定，卻好像在那一瞬間完全明白了遊嘉的所思所想。
他沒有問下去。
而是問起了另一件事。
“昨天回去之後，我想了很久。”付裕的目光依舊落在攤位上的手工藝品，沒有看向遊嘉，“盛啟安和的事情結束之後，我和付斯南之間，你也會站在我身邊嗎？”
遊嘉被問懵了。
“當然。我一直以為……這是交易。”
付裕忽然抬起頭看向她。
“不是交易。不管你我之間如何，我都希望你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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