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庭怎麼樣?”
合上陽台門,隔絕了裡麵兩狗一娃的聲音,宋婧宜率先開口。
其實開庭的結果她早就知道了,過程也聽說了個大概,但是具體的她還是想問問當事人。
遊嘉用尾指叩擊露台上的水晶煙灰缸,每聲輕響都精準卡在黃浦江貨輪鳴笛的間隙:“算是預料之中的結果。你我都知道,一次性扳倒淩學潤是不可能的,能做到現在這個程度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淩學潤在首都深耕多年,他背後的人脈勢力錯綜複雜,上頭的意思是必須得儘可能不留餘地的一網打儘。
我隻是有些意外,淩學潤本人會是這麼一個……”
江風有些大,遊嘉微微眯起了眼睛,“他們都說我輕狂,可我覺得淩學潤才是真自大。”
宋婧宜說話時習慣性轉動手腕:“可如果你的背後沒有人,你就不會覺得淩學潤的挑釁是自大了。”
遊嘉鬆開了皺著的眉。
“某種意義上,我覺得你和淩學潤的性格還挺相似的。”宋婧宜的粉色發尾被江風吹得掃過杯沿,杯壁凝著的水珠在她發梢拖出蜿蜒水痕,“隻不過你比他更沉得住氣,更聰明一點。”
“男人至死是少年吧。”遊嘉挑眉。
宋婧宜好奇的問題已經有了答案便不再問下去,轉而提起了前不久遊嘉在首都期間發生的另一件事:“司星星的事你是什麼打算。司璃的事情雖然最後被壓下來了,但是我們不可能堵住所有的消息源,等到星星長大總會知道真相的。到那個時候……”
遊嘉明白宋婧宜的欲言又止。
半大不大的孩子,生活在象牙塔裡被富貴金錢澆灌的玫瑰一朝得知自己的生母殺害了生父,而她其實隻是個殺人犯生出來的私生女。
這種心理落差會怎樣扭曲一個孩子的性格和人生?
“所以她不能做溫室裡的花,不能做高塔上的公主。”
遊嘉的目光穿過陽台的玻璃門落在大理石地板上正追著辰辰的尾巴轉圈的小女孩身上。
“我會儘可能地保護她,但我不可能保護她一生中的每個點點滴滴。所以她必須得成為一株足夠堅韌的可以為自己遮風擋雨的大樹。”
“你準備直接告訴她嗎?”
“不。”遊嘉搖了搖頭,“等她再大一些吧。現在告訴了她等到長大了也不一定還記得了,沒必要在她還這麼小的時候就給她灌輸這些思想。
不過都說人如其名,我準備給星星改個名字,星星這個名字作為大名……實在配不上我的妹妹。”
“星星不是挺好的嘛?”
“星星太遙遠了,對於地上的人來說是寄托精神、虛無縹緲的東西。作為小名也就算了,可這樣的疊詞作為名字……”
遊嘉轉身趴在欄杆上,看著腳下繁華的車水馬龍。
“我準備把她的大名改成司樾。”
“那個樾?”
“‘野日草光合,水風荷氣浮。稻畦下白鷺,林樾應鳴鳩’的樾。”
這是黃庭堅的詩詞,宋婧宜雖然是個留學生,但也是個有文化的留學生,她當即便知道了遊嘉所說的是哪一個字,她若有所思地看著司星星:“司樾斯樾,斯樾是道路旁成蔭的樹……”
“唯有一切向內關照,向自己本身找根源,才能找到生活的支撐。”遊嘉摩挲著口袋裡的煙盒,最終還是沒有拿出來,“我不需要她成績很好也不需要她能夠替我賺大錢。這是我對她的未來,所有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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