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夠了,很多事情就好辦了。
楚雋讓向浩然等人儘快下山離開,凶手沒有找到之前,山上是不安全的。
不是每一個凶手都會在犯案之後立刻離去,相當一部分會重返現場,混在人群中,打聽案件進展的情況。
臨下山的時候,宋又菱想要跟楚雋說兩句話,但是看見他正在安排事情,顯然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和她說那些有的沒的。
也不知為何,她突然念頭一動,去找安暖。
找了一會兒,才在林子裡看見安暖。
安暖正蹲在地上,和兩個刑偵人員說著什麼。
宋又菱一時有些恍惚。
好像安暖在那裡,本來就該在那裡,那麼嚴肅認真,那麼合適,自然而然。和她想象出來的,一個從小地方來的,粗俗淺薄的,貪財拜金的女人毫無關係。
“又菱。”向浩然走過來。
“向哥。”
向浩然順著宋又菱的目光看了過去。
一縷晨光照在安暖身上,像是在發光。
“你說阿雋,是真的喜歡她嗎?”
“我不知道。”向浩然說:“但是她和我想的,確實不一樣。”
安暖麵前攤開了一張地圖,現在她麵前的兩位刑偵人員,都是本地公安局的。
他們對當地的環境非常了解,還帶了一張地圖。
安暖對當地的情況沒有那麼了解,對這山的走向也不了解,但是她了解現場和凶手。
楚雋走了過來。
三個人站了起來,將地圖遞給楚雋。
安暖說:“楚隊,初步估計,凶手是一個當地人。”
“理由。”
“他對這一片山,非常的熟悉。”安暖道:“我們從在案發現場發現的腳印方向推斷,凶手離開是往南麵去的。那一片的路非常不好走,屬於遊客止步,並且有危險警示牌的地方。當時是淩晨一點,山上幾乎無人,凶手不太可能是倉皇逃跑,所以,走的時候,他也是很淡定從容的。”
半夜的山裡,碰見人的幾率,比碰見鬼的幾率還小。
安暖道:“凶手上樹,將殘肢掛在樹上,下樹,離開,沒有在周邊留下太多痕跡,可見冷靜鎮定,不會慌不擇路。如果不是對路非常熟悉,遊刃有餘,他不會選擇一條那麼難走的路離開。”
楚雋點了點頭。
“還有……”
“什麼?”
刑偵老劉說:“我們懷疑,凶手在這裡掛上的左手斷肢,隻是一個試驗。”
“實驗?”
“對。剛才我們都沒注意,但是安同誌提醒了我們,這棵樹其實很特彆。我們找了,在這一片,隻有這一棵。”
這一片山,種的是櫻花樹,桃花樹,楓葉。到了不同的季節,各有各的美。
現在這個季節,樹其實並不美,該紅的沒紅,該開花的沒開花,隻是鬱鬱蔥蔥的,一片綠色。
楚雋回頭看,隻看著那一小片都是櫻花和桃花,連在一起有好幾十棵。
“不一樣。”安暖說:“雖然都是桃花樹,但也有諸多品種。簡單地說,有的結出來的桃子好吃,有的結出來的桃子不好吃,這種類似於觀賞性的品種。插著斷肢的那一株,就是一種觀賞性的桃樹。”
在許許多多的桃樹中,隻有這一棵被選中了,是一種巧合嗎?
安暖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楚雋有些意外,但是不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