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見多識廣的刑偵人員,也少見這麼慘烈的現場。
有幾個經驗不是那麼豐富的,當場就吐了。就算是身經百戰的老刑警,胃裡翻滾著也不是很舒服。
安暖也覺得有點不舒服。
昨晚上沒怎麼吃,早上也沒顧上吃,又一宿沒睡,還走了一段山路。
身體的不舒服,加重了精神的不舒服。
就像是人在身體不舒服的時候,比如沒睡好,餓了或者病了的時候,格外容易暈車一樣。這也是一樣。
安暖在懷裡摸了摸,摸出一盒糖來,自己吃了一顆,給大家也分了分。
她目前還沒有找到特彆清涼的薄荷糖,要不然的話,吃了會更舒服一些。
楚雋呼出口氣:“乾活兒吧。”
眾人忙活起來。
將一個人的屍體分成若乾塊,將每一塊,掛在一棵樹上,凶手避免不了在林子裡來回的走動。無論他再小心,也一定會留下各種痕跡。
很快,就在桃花林的中間,找到了分屍的地方。
地上全是血跡,還有一些碎肉。
“安同誌,你過來一下。”
安暖快步走了過去。
這是一塊相對平整的地麵,地麵上有挺多血跡,還有被割碎的草葉。
“這就是凶手分屍的地方了。”老劉說:“血跡,碎肉,皮膚組織……凶手就在這個地方,將死者分成一塊一塊的。”
雖然看不見,但是可以想象。
法醫隻跟來一個董紫鶯,要是靠她一個人收拾這些殘肢,恐怕一天都乾不完,隻能大家一起動手。
安暖也不閒著,來的都是打工人,誰也彆想偷懶。
董紫鶯有點分神,她正在收拾一塊大腿,眼角餘光裡,看著安暖也在忙活。
安暖麵前是一副臟器,她離的遠,看不清是什麼部位,但不管是什麼部位,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心理刺激。
在荒林裡麵對這一切,和在法醫室的解剖台上看見這一切,那可是完全的兩種感覺。
安暖怎麼做到這麼淡定的?
大家一起動手,一個小時候,所有的屍塊都清點出來了。
“少了最重要的一塊。”楚雋看著彙總過來的報告:“受害者的屍體已經大致拚湊出來了,身體和四肢,內臟都是完整的。但是沒有頭顱。”
很麻煩。
沒有頭顱,就很難確定死者身份。
安暖跟著一陣忙活,一直到中午,才將現場全部勘察清楚,準備下山。
不知何時,楚雋到了身邊。
“感覺怎麼樣?”
“啊?”安暖被問了一聲,轉頭看他:“什麼怎麼樣?”
“對凶手和作案動機,有什麼想法?”
安暖道:“情殺。”
“你也覺得是情殺?”
“是。”安暖道:“這山上的樹何其之多,可他選的,偏偏是桃樹。而且是不結桃子的觀賞性桃樹,這種樹在花期和其他的樹區彆很大,就是花特彆漂亮。而桃花,代表的是男女之情。”
“你想的和我差不多。”楚雋道:“情殺,而且和這一片桃花林有關的情殺。凶手和死者可能曾經在桃花樹下定情,一朝反目,便將情人殺死在這個地方。”
這種愛很可怕,但這種人,是真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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