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天氣,天特彆黑。
往常早上五點鐘左右,天就開始蒙蒙亮了,這次六點了,天還是昏暗的。
昏暗的天氣,又拉著窗簾,房間裡伸手不見五指。
安暖睡得昏天暗地,感覺有人在晃她。
怎麼回事?
安暖睜開眼。
“暖暖。”楚雋不知何時進了門,正在床邊喊她。
“嗯嗯嗯……”安暖扒拉開楚雋捏她臉的手:“乾嘛,乾嘛,現在幾點了?”
“六點半。”
“我今天要上班嗎?”安暖剛醒,腦子還不太清醒,含糊道:“不對……我又沒工作,為什麼要上班……就算是上班也不用那麼早啊。”
住在老宅的時候,六點起床都晚了,但是住在這邊,就沒有必要那麼早了。
安暖身上軟綿綿的,不想動。
“出了點事,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楚雋揉了揉安暖的臉,讓他清醒一點。
“什麼事兒?”安暖說話不把門:“有人追殺我麼?”
這純粹是胡說八道的,恐怖的是,楚雋竟然沒有反駁。
安暖瞬間就清醒了,一下子坐了起來。
“有人要追殺我?這不可能吧。”安暖說:“我什麼時候得罪過什麼厲害的人?誰要追殺我?”
之前雖然被真槍實彈的追殺過一回,但那是被楚雋牽連了呀,不是衝她來的。她在這個年代總共認識的人都沒十幾個,哪裡就能招惹到這麼厲害的人。
楚雋說:“梁柔死了。”
“什麼!”
安暖一下子坐了起來,然後又哎呦一聲倒了下去。
“怎麼了?”
“腿抽筋。”安暖臉色痛苦地繃直了腿:“抽筋……”
“彆動,哪隻腿?”楚雋連忙掀開被子。
“左腿,左腿。”
安暖痛得想要下床蹦一蹦。
楚雋一把握住了安暖的左腿:“來,繃直了,用力……”
安暖立刻伸直了腿。
“怎麼樣,好些了嗎?”楚雋慢慢將安暖的腿放下:“怎麼會突然抽筋,是不是要補點鈣?”
楚雋還知道抽筋要補鈣呢,不過這不是重點。
“彆說我的腿。”安暖連忙說:“說梁柔,梁柔怎麼死了?”
安暖說完,不待楚雋回答,連忙接著說:“不對,就算梁柔死了,為什麼我會有危險?難道懷疑她是我殺的?”
這也太荒謬,太離譜了吧。
“那倒不是。”楚雋道:“但是你知道,梁柔是鄂平成的女朋友,鄂平成這個人,做事沒那麼講究。”
“鄂平成那個人,確實像是個陰狠的。”安暖回憶了一下:“但我還是不明白,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和梁柔也沒有矛盾啊。”
楚雋道:“因為在梁柔臨死的時候,說了你的名字。”
“什麼?”
安暖又差一點蹦了起來,幸虧還記得自己的腿,又慢慢放下了。
楚雋將安暖拽起來:“你先起床,跟我去局裡,路上再慢慢說。”
安暖隻覺得腦子裡哄哄的,雖然起床了,但不明白自己是怎麼起床的。
楚雋貼心地給她拿了一條深色的褲子,又拿了衣服,看安暖還有些恍惚,伸手摟了一下她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