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雋以為她是嚇著了。
畢竟是個小姑娘,又不是有幾十年實戰經驗的資深刑偵人員,碰到這麼詭異的事情,心裡有點害怕也是正常的。
猶抱琵琶半遮麵,永遠比直截了當更有殺傷力。
炸彈是一聲。
轟!
結束,是死是傷落下帷幕。
但這一朵花,一枚戒指,卻有種暗藏無限殺機的可能。
“暖暖。”楚雋騰出一隻手,搭在安暖手上,輕聲道:“彆怕。”
安暖緩緩搖了搖頭。
“不是,我有個想法。”
安暖拿出自己的包,在裡麵翻出一雙手套。
這也是職業病了,不管去哪裡,包裡都會裝一雙塑膠手套,免得需要碰觸證物的時候,留下指紋。
於是楚雋就眼睜睜地看著安暖戴上手套,轉身從後座上拿過盒子。
楚雋不由地道:“怎麼了?”
安暖沒有回答,打開盒子,小心拿起玫瑰。
剛才那枚戒指,他們已經大概研究了一下。
就是一枚普通的戒指,黃金的素圈,上麵沒有刻字。
如果有字,還可以根據刻的字推測出是哪個牌子,哪個店裡的。但隻是一個光圈,還不是特彆新,這就很有可能是誰家的老物件,查不出來曆的。
安暖拿起那支花,湊近鼻子聞了聞。
楚雋放慢速度:“這花,你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花上有香味。”安暖說:“這花不是從花壇裡摘的,是從花店裡買的。”
楚雋緩緩靠著路邊停下車,也湊過來聞了聞。
花兒上果然有香味,雖然很淡,靠近確實有。
“玫瑰花是有香味的,但香味不會那麼濃。花店裡賣的花,為了更香更美,常規操作是噴香水。每一家花店噴的香水肯定不儘相同,隻要找出哪一家花店噴的是這種香水,今天買了紅玫瑰的人,就有可能是凶手。”
楚雋眼前一亮。
小賣部滿街都是,花店不一樣啊。
新鮮的切花在這個年代是一件奢侈的東西,不能吃不能穿,隻是用來裝飾,而且用不了十天半個月就會枯萎。隻有真的不缺錢的人才會買,比如楚雋這種,一個月買花的錢,都不止普通人一個月的工資。
楚雋想了想:“我要是沒記錯,我們家的花,也沒有味道。”
花店隔日會來送花,每次不儘相同,楚雋對花花草草沒有特彆喜歡,也沒有特彆不喜歡,但花瓶就放在餐桌上,自然也會看到聞到。確實沒有特彆的味道。
“那是我特彆叮囑花店的,給家裡送的花,原汁原味就好,不必香味那麼濃鬱。”安暖道:“現在查一下這附近有哪幾家花店,一家家地過去看看。”
在沒有導航的年代,這也不是很簡單的事情。
但對楚雋來說不難,這些花店都是正規經營有工商備案的,打電話查一下就行。
他找了個電話亭,去打電話。
過了一會兒回來,手裡拿了個紙條,上麵寫著幾個地址。
“市區裡一共有五家花店。”楚雋將紙條給安暖:“除了我們樓下那一家,還有四家,分布在不同地方。我們一家家的去找。”
安暖看了看,每一家離的都挺遠的,就算開車,沒有幾個小時也跑不下來。
不過樂觀一點看,如果第一家就對了呢?那就不用跑第二家了。
楚雋規劃了一下線路,從近到遠,不走彎路。
第一家花店開在熱鬨的大街上,門口放著一排花,澆了水,鮮翠欲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