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呢。
安暖要是在這個年代碰見她的老鄉,肯定二話不說撲上去,抱著先一頓哭再說話。
楚雋用紙記下了具體的地址和姓名,點了點。
可能需要跑一趟了。
除了有登記的兩個人之外,他們問了這棟樓的每一個人,沒有人承認自己有訪客上門,也確實沒有人看見在這宿舍樓裡,有不認識的人出沒。
離開學校,楚雋說:“這仙領縣陶誌村,開車過去估計四五個小時,我想去一趟。但你這兩天也挺累的,要不先送你回去。”
現在是晚上十點,現在開車過去,半夜到。
“不用。”安暖說:“我跟你一起去,路上還可以給你換班開個車。不過咱們半夜到也不好開展工作吧……要不然明天一早走,早上到?”
這也不是證據確鑿去抓人,半夜兩三點上門,很容易造成誤會。
現在離命案發生,已經過去兩天一夜了,雖然還是要爭分奪秒,但其實已經過了分秒必爭的時候。
警察也是要睡覺的。
楚雋想了想:“我們今晚過去,但是不進村。就在縣城裡找個招待所休息。明天一早進村。村子裡的人起得都早,五點就差不多了。”
晚上三點和早上五點,差不多。
該走的都走了,沒走的都還在。
早起總比熬夜更健康。
安暖覺得也行。
當下,兩人離開學校,楚雋打了電話回警局報備了一下,讓值班人員明天一早將事情轉告給江笑愚,便看著地圖,往仙領縣開去。
晚上要在縣城住一夜,但也不必回家再拿換洗衣服了,浪費時間。
自從上次在外麵住了一夜,安暖就建議在車上放一套換洗的衣物。用小包裝好就一直放在車上。又不占地方又不會臟,以備不時之需。
楚雋倒是不太在意,雖然他在家挺講究,但是在外麵執行任務的時候,幾天不洗澡不換衣服這太正常了。
但是安暖不行。
也不是不行,她沒有潔癖。
安暖隻是單純覺得,既然條件許可,那就儘量舒服一點。明明可以換洗,為什麼不呢?當然如果條件不許可,那也無所謂。她也可以熬得住。
楚雋也沒有去過仙領縣,好在有地圖,也有路標,下鄉的路不好找,到縣城還是好找的。
半夜一點,到了縣城。
兩人找了個招待所開了兩個房間,抓緊時間休息。
隻有三個小時的休息,從縣城下到村子還要一個小時。所以他們四點鐘就要起來。
夏天的四點鐘天已經開始蒙蒙亮了,但秋天,天還是黑的。
四點整,楚雋就敲響了門。
安暖絕對不是一個墨跡的人。
從敲門清醒,到穿衣洗漱,五分鐘全部搞定。
這也是楚雋覺得安暖適合這一樣的原因,他一直覺得安暖這個人是十分矛盾的存在。
有時候有些嬌氣,對吃穿住行,生活需求上的挑剔,甚至比他認識的一些大戶小姐更挑剔。比如每天晚上洗澡換衣服,洗完澡抹護膚品,喝牛奶換鮮花,彆說縣城村裡的姑娘,就是大城市,也得條件非常好的人家才能做到。
但她就是那麼自然,自然地讓人覺得天經地義,既不奢侈也不矯情。
可有時候,又完全不挑剔。
矛盾又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