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誌高,不會乾壞事啊。”莘母拽著一旁安暖的袖子。
安暖抽出了袖子。
“莘誌高隻是一個木匠,收入和支出,你們心裡也有數。”安暖說:“他不過工作兩年,又拿錢給弟弟結婚,又拿三金,難道你們心裡就一點沒想過,這錢是哪裡來的嗎?還是因為需要這筆錢,所以隻要他能拿出來,就用著,不想考慮太多?”
莘母一下子被問住了。
安暖這話說的,是有點犀利了。
剛才她就想說。
莘家未必真的一無所知。
一般來說,家裡有某人突然有了一大筆錢,家裡人心裡多少是有點數的。隻不過這個錢給家庭做了風險,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當然,莘誌高的家人就算是想到了這筆錢可能來的不是那麼清白,也想不到殺人這上麵。要是能想到這上麵,未必敢隱瞞,也可能早就勸莘誌高遠走高飛了。
楚雋要將莘誌高帶走,順便帶走了邰天縱。
邰天縱是知道內情最多的。
彆人都不知道清大的命案,隻有他知道。看見楚雋從京市那麼遠來找莘誌高,立刻就將兩者聯係在了一起。
上了車,還是安暖開車。
邰天縱坐在副駕駛,楚雋和莘誌高坐在後座。
邰天縱不時的從後視鏡看後麵的情況,一路硬是沒敢說話。
下午三點,回到警局。
直接去了審訊室。
之前他們一直有種,所有出現在案子裡的人都不太對勁兒的感覺。雖然出現在案子裡,但又像是沒關係。
一直到莘誌高的出現。
終於把之前的各個懷疑的細節都給對上了。
工作中會接觸粗麻繩,對學校不熟悉,突然有一筆錢,有不屬於自己的金飾品,可能去過莊致軒的房間,接觸過他的項鏈。也有力氣,可以勒死張少華。
所有的線索,終於指向了同一個人。
當錢和金飾擺在莘誌高麵前的時候,他終於沒有辦法狡辯了。
莘誌高給自己弟弟娶媳婦用的這一套首飾,外行看門道,對不懂的人來說,就是黃金,做工細致,好看的黃金首飾。和家裡傳下來的那些也沒有太大區彆。
但對懂行的人來說,是有牌子的。有牌子就能查到源頭。
整個京市,也就隻有兩家大商場有這個牌子的專櫃。
每個專櫃這一套金飾的到貨量是有限的,這幾天會員售出的數量,就更有限了。那是個位數。
江笑愚跑了兩家店,拿著張少華的照片給營業員辨認,營業員幾乎立刻就認了出來。
張少華確實是專櫃的會員,就在被害的前一天,購買了這一套金飾品。
莘誌高低下了頭。
這一套金飾品,本是張少華要送曹紅霞的,可是那日他剛說出結婚的想法,曹紅霞的反應就特彆激烈,讓他一直沒有機會拿出來。所以被路過的莘誌高撿個漏。
傍晚,楚雋終於從審訊室裡出來,拿著記錄本。
“暖暖,這次要給你記個大功。”楚雋說:“要不是你發現了這套金飾,可能還要掰扯一陣子。”
錢不是實名製的,莘誌高說不定還能負隅頑抗的狡辯一陣子。
這套幾乎實名製的金飾品,成了壓倒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安暖也挺高興,她在京市難得的老鄉莊致軒是無辜的,這真是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