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爸爸聽得一愣一愣的,隻覺得自己兒子可真可憐啊。
楚雋接著道:“向浩然對外是個高貴傲慢,高高在上的公子哥。突然就殘疾了,家裡又要培養彆的繼承人。這麼大的打擊,他能受得了嗎?肯定要跟家裡鬨翻,這一鬨,你們就可以順水推舟把人趕出家門。”
瞅瞅,多好。
一個一無所有的向浩然,不就誕生了嗎?
一窮二白,身殘誌不堅,以前的狐朋狗友,也大難臨頭各自飛。
在這種情況下,看看郎若璃如何選擇。
如果郎若璃有所求,不管求的是什麼,都會退縮。
向爸爸有點遲疑:“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如果在這種情況下,郎若璃還是不離不棄,非要嫁給浩然,你說這是什麼情況?”
是真愛嗎?
可以接受嗎?
“不。”楚雋說:“以我的經驗,如果在這種情況下,郎若璃還是堅持要嫁給向浩然,和他生死相依絕不分開,那很有可能,她被人下了蠱,或者腦子出了問題。”
“……”
向爸爸一時都分不清楚雋是在調侃,還是在認真想辦法。
不過他轉念一想,這個可能性確實太詭異了。
當有人不圖你任何一個優點的時候,未必就是他真的不圖,而是有可能,他圖的是你根本想不到的東西。
他是個生意人,太明白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了。
哪有那麼多莫名其妙的癡心,哪有那麼多好占的便宜。
“我明白了。”向爸爸說:“我這就回去安排。”
跟向爸爸這樣的人合作,楚雋是非常喜歡,非常舒服的。
特彆省心,一點就通,而不是每一個步驟每一個細節都要手把手地教,有時候還教不好,還會做出適得其反的步驟來。
向爸爸若有所思地走了。
楚雋帶著焦家三人,回到刑警隊。
三個人分開審。
楚雋還糊弄了焦名揚一下。
“你們大概想不到,焦雨花被打的那天晚上,並非沒有人看見,就在村子裡,有一個目擊證人。”
當下焦名揚就不淡定了。
“誰?”
楚雋隨便說了一個名字出來。
焦名揚愣愣的回憶了一下,硬是沒想起來這個人是誰。
楚雋信口開河:“是借住在你們村子裡的一個工人,那天晚上下班晚,你們追打焦雨花的時候,他正好剛收工回村。他親耳聽見你們說,要打死焦雨花。”
這可不是楚雋瞎說的。
這些話,是從焦家鄰居口中問來的。
焦家人對焦雨花日常非打即罵,打罵的時候,難免會說出過激的話來。
比如,我打死你這個賠錢貨。
這可能是脫口而出,未必是真想打死她,但是一邊打,一邊罵,被人聽見,可就不能用隨便說說來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