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兒往前邁了一步，手腕上的銀鏈猛地一震，光從縫隙裡滲出來，不再是斷續閃爍，而是穩定地亮著，像被什麼喚醒。她沒再動，隻是把掌心貼緊小團，感受到它胸口微弱的起伏。
“還能撐住？”她低聲問。
小團耳朵輕輕抖了一下，沒睜眼，但一股微弱的波動順著靈魂連接傳了過來——頻率對上了，入口在等，但時間不多。
她立刻盤膝坐下，背靠岩壁，銀鏈一圈圈解開，纏在指尖。閉眼的瞬間，意識沉入靈芽界。裡麵一片死寂，植物枯黃，泉水乾涸，隻有中心那口泉眼還冒著一絲熱氣，像是最後的呼吸。
“小團，定位泉眼。”她默念。
一道模糊的感知從萌寶那邊傳來，指向東南角。她順著那方向走，腳踩在焦土上，每一步都揚起灰。淨蝕藤就長在泉眼邊上，隻剩三片葉子，邊緣發黑，像是被燒過。
她咬破指尖，血滴在藤根上。藤蔓輕輕顫了一下，葉子緩緩展開，一朵灰白色的花從莖頂冒出來，花瓣薄得透光。她伸手摘下三片花瓣，剛收進袖口，整個人晃了晃，太陽穴突突直跳。
生命力抽得太狠，眼前發黑。
但她沒停，把花瓣捏碎，混著一滴血塗在銀鏈內側。光一閃，空間通道開啟，一道細流從靈芽界湧出，纏上她的手腕，開始凝形。
三枚護符在銀鏈表麵緩緩成形，呈半透明狀，內部有藤脈紋路流動。
她睜開眼，把護符取下，遞給夏若初和沈清和各一枚。最後一枚留在自己掌心，用力壓了壓。
“貼身帶著，彆離體。”她說。
夏若初接過，指尖碰到護符的瞬間，臉色好了點。“有點暖。”
“隻能防侵蝕，不能補靈力。”林悅兒提醒，“進去之後，彆亂用能量。”
沈清和把護符按在胸口，呼吸慢慢平穩下來。“我能撐住監控。”
林悅兒點頭，抬頭看楚墨淵。他正蹲在地上，戰術箱打開，一把短刃、兩枚飛鏢、一枚貼身符紙整齊排列。他抬手，摘下袖口那枚裂紋翡翠，輕輕一掰，翡翠從中裂開，飄出一縷銀灰色的塵粉，像被風吹著，懸在空中。
他沒說話，把塵粉收進小瓷瓶，又從箱底取出一瓶暗綠色的汁液——是剛才淨蝕藤的殘液。兩種東西混合，刷在武器表麵，形成一層啞光塗層。
“世家血脈進不去虛數層。”他把短刃收回腿側刀鞘，“但東西能帶進去。”
“塗層能撐多久？”她問。
“不知道。”他扣上戰術箱，“但至少能保證你們被攻擊時，武器不會當場失效。”
林悅兒看著他肩上的繃帶，血已經滲到外層，但他動作穩定，沒一點遲疑。
“你在外圍守出口。”她說，“如果十二小時內沒動靜，啟動封印程序。”
他抬眼：“你信我？”
“我不信彆人。”她看著他，“隻信你站的位置。”
他嘴角動了動，沒笑，但眼神沉了下去。“我不會動。”
小團突然動了動耳朵，林悅兒立刻低頭。它的眼睛還是閉著，但意識在波動，一股信息流緩緩傳入她腦海。
她伸手，在地上劃出三道波紋。
“小團說，虛數空間有規則。”她抬頭，“第一條，彆主動釋放靈力。那裡能量自平衡，外力會引發反噬。”
夏若初記下：“不主動出招。”
“第二，彆碰光影實體。”林悅兒繼續，“看到的東西，可能是規則投影，碰了會被拉進錯位空間。”
沈清和皺眉：“那怎麼判斷哪些是真實的？”
“不判斷。”她搖頭，“全都當假的。第三，彆長時間盯著同一個方向。視覺鎖定會觸發警戒機製。”
楚墨淵聽著，忽然問：“這些規則，能寫下來嗎？”
林悅兒看向小團。它耳朵抖了一下，意識斷續傳來——可以，但必須用淨蝕藤汁液刻，普通墨水會蒸發。
她立刻取了一片護符背麵，用指尖蘸汁液，把三條規則刻了上去。字跡剛成，護符邊緣泛起微光，像是被規則本身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