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勇先買了顏料,回去的路上沒有提讓林汐先走的話。
到了村口,梁月蘭早早就等在村口,見許大勇平安回來了,滿臉笑意。
“林知青也在呢,到家裡坐坐吧,好些日子沒見你,嬸子也是想得緊。”梁月蘭說著就拉著林汐去自家。
林汐這會兒倒也沒啥事,去嘮會兒也沒啥。
到了許家,林汐一進門,就聽牆那邊傳來叮啷咣當的酒瓶子聲,不用想,肯定是隔壁許大剛又耍酒瘋了。
原本心情挺好的梁月蘭立馬苦了臉,趕緊拉著林汐進屋,隔壁的動靜是一點都聽不得。
“他還那樣?”林汐都不知道怎麼安慰梁月蘭了,許大剛算是徹底沒救了。
梁月蘭搖頭:“昨天又喝了一肚子,說了好多醉話。聽他的意思,又要開賭,左鄰右舍的聽了,全都沒給好臉。”
“這才栽那麼大個跟頭,竟還自命不凡不可一世,一點不務實。”
“就他那個樣,這輩子算是好不了。”
她心裡的苦水無處倒,現在除了林汐,誰見了她家的人都要白一眼,今兒真的是難得訴一訴。
林汐琢磨許大剛還是栽得輕,都這情況了,還不乾人事,想來現在也就是硬撐。
錢全被卷跑了,還不會彆的營生,他不重新開賭,真指望他能踏踏實實找個班上?
梁月蘭深深歎了口氣:“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家裡老二,我和他爹的歲數擺這,他爹又指望不上,將來我要是走前頭,這日子還咋過?”
林汐一聽這話,覺得還沒那麼悲觀。
“嬸子,我看你這擔心是多餘的,我看人家大勇是有能力養活自己的。”
“他的畫技真的挺好,現在就是還沒找到門路,這次給那個報社投了稿的,咱也可以先看看情況。”
給報紙雜誌配圖本也不是對畫手要求多高的地方,沒那麼苛刻,試試看也挺好。
梁月蘭也知道林汐一直對許大勇的畫評價高,但……
“嬸子也不光擔心這個,這孩子畢竟是個身體有殘缺的,就算能賺了錢,生活上怎麼辦?現在娶媳婦都難。”
林汐挑眉:“嬸子,真以為娶上媳婦就萬事大吉了?”
哪怕是相愛的兩個人結婚也有離婚的情況呢,娶了媳婦,就能一生無憂?未免把婚姻看得太萬能。
“那還有啥法子?”梁月蘭問林汐:“你見識廣,肯定比嬸子想事全麵,你給嬸子出個主意吧!”
看著梁月蘭一臉真誠,林汐也隻能說:“隨緣吧,大勇是個好的,但也得有真心和他看對眼的人才能有機會談婚論嫁。”
“我急啊,不看著他日子安穩下來,我死都合不上眼。”梁月蘭說著眼圈就紅:“沒把孩子生得好些,我這心裡就跟有塊大石頭一樣,一壓二十年了!”
林汐怕梁月蘭太激動,就勸:“嬸子,那你想看大勇結婚是為了找個人給他托底?還是希望他過得好?”
“你要是想找個人給他托底,那我不讚成,畢竟沒有誰能負擔彆人的一生。之前你也吃過虧的,現在再來個哪哪都好的姑娘,說願意嫁給大勇,您老還敢信嗎?”
她以前當醫生的時候也見過太多的,彆說是這種先天帶病的,就是後天突然生了病的,另一方立馬翻臉分手離婚的也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