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父下意識就想問自己招惹上了什麼人,隻是話湧到喉嚨又被強行咽了下去,冷著臉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真的不懂嗎?”雲觀月笑了笑,隻是笑容不達眼底。
她扭頭看向窗戶的位置,在柳父柳母解惑不解的視線中走到窗邊,抬手將關閉的窗戶推開。
心理谘詢中心就在這棟樓的一層。
雲觀月房間窗戶外正對著一條小巷,巷子外是一條美食街。平時晚上來往的人會比較多,白天很少有人從這邊經過。
她剛打開窗戶,就看到一道身影飛快地躲進旁邊的拐角處。大概是沒想到雲觀月會突然開窗,動作僵硬了兩秒。
這兩秒時間足夠雲觀月看清她的模樣。
雲觀月的聲音很平靜:“來都來了,躲什麼呢?”
躲在轉角處的人無動於衷。
雲觀月盯著投在地麵上的倒影,眼眸微微眯起,嗓音清冽淡漠,帶著很明顯的威脅意思:“需要我請你出來?”
“我這個人比較粗魯,真讓我動手,你可得準備好能不能接受。”
話音落下,地麵上的倒影動了動。
大概是知道雲觀月沒有開玩笑,躲在角落裡的人冷著臉出來,緩慢踱步走到了窗外。
距離窗戶大概有一米多的間隔,卻恰好能讓房間裡的人看見。
“沁沁?”柳母錯愕地看向窗外的人,“你怎麼會在這裡?不是讓你在醫院看好你哥的嗎?”
柳沁沒說話,隻是冷冷地睨著雲觀月。
“你究竟是什麼人?”柳沁冷聲質問。
雲觀月卻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扭頭看向柳父,挑眉:“你應該還不知道,你這位私生女一直都跟她的親生母親有聯係吧。”
“那你也一定不知道,在你體內有她們母女倆種下的蠱蟲?”
之前神情一直沒有變化的柳父,在聽到雲觀月後麵這兩句話後,終於是有了變動。
他臉皮抽了抽,眼神變化明顯。
站在旁邊的柳母甚至聽到他呼吸加重,放在身側的手微微顫抖,像是在害怕。
害怕?
柳母感到荒謬,和柳父在一起這麼久,她就沒見過柳父有害怕的時候。即便曾經有一次麵臨項目問題,可能會破產,他都沒害怕過!
現在卻害怕了?
柳母不可避免地回想起雲觀月說得那些話。
‘苗疆女人’‘巫蠱之術’‘蠱蟲’……
好熟悉的詞啊。
她想起來了!柳沁不就是對他倆說,柳菊不是正常人,使用了這些手段傷了柳嚴瀚嗎?
柳母還沒蠢到這種程度,腦子稍微轉了轉就反應過來了。看向柳沁的目光陡然變得凶神惡煞,再不複之前的慈愛。
“是你!是你傷了嚴瀚,還嫁禍給柳菊?!”
雲觀月被柳母的聲音提醒,轉頭也看了她一眼,眉梢輕揚,像是想起什麼似得補充了一句:“差點忘了,你體內也被種了蠱蟲。”
柳母:“……”
柳母麵色扭曲一瞬,咬牙切齒道:“小賤人,你對我做了什麼!?”
“聒噪。”
柳沁煩躁地皺起眉,瞥了柳母一眼,輕輕吹了聲口哨。
柳母隻覺得喉嚨癢癢的,像是有什麼東西爬過。然後她就說不出話了!
不僅說不出話,身體還逐漸僵硬麻痹失去知覺,像是尊雕塑般直愣愣地站在原地,隻剩下那雙眼睛還能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