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鬼很快就繼續賭,像之前一樣,賭注是他身上的器官血肉。
結果也和上一次一樣,繼續賭、就繼續輸,最後輸光所有血肉器官直至死亡,再重生。
一模一樣的賭局,重複了幾千上百次。不斷地循環重複,讓賭鬼的靈魂疲憊不堪,然而無論他如何痛苦的哀求,也沒有辦法擺脫幻境中的命運。
就算他發自內心地不想再賭,還是會被強迫著繼續。
到了最後,一個嗜賭如命的賭徒痛哭流涕著跪下來,哀求著上天:“我不想賭了,真的不想賭了。”
可即使如此,上天依然沒有放過他。
他再一次死亡之後,仍然重生回到了賭桌前,逼迫他繼續賭下去。
一個小時後,雲觀月放下消消樂,輕輕揮手將籠罩在賭鬼身上的白光拂去。
陣法消失,賭鬼瞬間清醒,看清自己正身處比賽場地。
他後背發涼,仔細感受著身上的器官。太好了,他的手指還在、四肢還在、心肝脾肺腎也在。
他活著!
這一次,他終於不用再拿自己的器官去賭。
他好像是從一場漫長的噩夢中醒來,眼神迷茫而驚恐,身體還在不斷顫抖,額頭上冒著一層細密的汗珠。
抬眸看著眼前的雲觀月,他有一些恍惚,不知道自己剛剛到底經曆了什麼,此刻又身處何處。
雲觀月放下手機,淡定地走到他麵前,嘴角微微勾起:“要不要再來賭一把?”
聽到賭這個字,賭鬼瞬間應激,大哭著跪下,一邊哭、一邊大聲喊:“我不要再賭了,我真的不想再賭了!”
他似乎把眼前的女人當成了操控一切的神,跪在她麵前瘋狂大哭著擺手:“我剛剛就已經不想賭了!真的,我絕對不會再賭,是他們逼我賭的,是他們逼我!”
用一周的時間去治療一個成癮的病患,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部分的選手都選擇用第一天的時間和病患進行溝通,不著急強迫他們戒掉自己的各種癮。
第一次溝通的時間不適宜太長,這些選手結束溝通之後,都不約而同來到雲觀月這邊看熱鬨。
這一會兒圍在她邊上的人越來越多,見到賭鬼這樣的反應,都在一旁交流著。
“雲觀月她到底是不是心理師,難道不知道藥下得太猛,隻會適得其反?”
“可不是,我看這個病患就快讓她逼瘋了。”
“不是早就說要開除她心理師的資格,怎麼還能讓她進行治療?簡直是不把患者當回事!”
“可是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她好像真有幾把刷子,這病患的反應是真不想賭了。”
“沒錯,我從一開始看到現在,病患的前後變化太大,太震驚了。”
彈幕也十分熱鬨,有人覺得雲觀月太過分了,也有人覺得隻有一周的時間、不下猛藥,怎麼才能救助這個病患?她做的事非常正常。
雲觀月根本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她仔細看著麵前的賭鬼,覺得剛剛幻境裡的力度還不夠大。
雖然此刻這個患者口口聲聲說他不想再賭博了,可那並不是真的把他的賭癮戒除。隻不過是因為剛剛幻境中的一切太可怕了,所以他才退縮。
可是這種恐懼隻是暫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