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玄門的人來了,範曹先是由著手底下的師弟們一頓抱怨。
“邱道長,司空道長!你們一定要為我們做主,雲觀月她太跋扈、太離譜了!”
“沒錯,她把我們寇師弟抓走,剛剛還把我們林師弟打暈了。”
“她仗著自己有點能耐,非但沒有把我們上清派放在眼裡,也沒有把你們玄門放在眼裡!”
邱康勝聽他們一開口、就覺得腦仁疼,再聽聽他們說什麼,連眼皮都突突跳了起來。
放在眼裡?雲觀月什麼時候把玄門放在眼裡過?
他們都不敢有這種無理非分的要求,上清派莫不是瘋了?
司空嗣站在一旁、看了一眼倒地的天師,驚訝地問道:“這位道友是怎麼了?不管怎麼樣,先把人扶起來。”
上清派的天師們早就想把自家師弟扶起來,但又想讓玄門的道長親眼看看雲觀月和商硯禮有多過分,這才一直任由他躺在地上。
雲觀月喝了一口滑滑嫩嫩的豆花,笑道:“人到現在還在地上躺著,你們也沒有多少手足情意嘛。”
聽得她這番嘲諷,幾個正幫忙搬人的上清派天師,噌得一下臉紅了。
一個天師著急,指向商硯禮罵道:“是他!是他把我師兄打倒在地的!”
司空嗣麵帶微笑,很是溫和開口:“商先生,不知道這位道友是哪裡得罪了你,讓你對晚輩出手呢?”
他這話問得客氣,好像沒有任何偏幫,但在雲觀月耳朵裡聽來、就是覺得十分刺耳。
她放下手中半塊玉米餅,緩緩起身擦了擦手:“司空道長這話問得未免偏頗,你怎麼不問問,他們為什麼要對我動手呢?”
不等上清派和玄門的人開口,雲觀月冷漠的視線落在地上的天師身上:“看見那把桃木劍了嗎,他剛剛拔劍準備對我出手。”
見她直截了當將此事點明,上清派天師麵上有些掛不住。
這次是他們太衝動,無論如何也不該主動對雲觀月動手。
範曹正想著說辭,又聽雲觀月說道:“不過商硯禮對他動手不是為了保護我,他那柄桃木劍根本近不了我身。”
“他隻是想讓你們看看,如果我們真的要對付你們,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商硯禮沒有起身,悠閒坐在藤椅上,嘴角揚起一抹弧度,他就知道雲觀月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見上清派和玄門天師還是一臉懵懂的樣子,雲觀月皺了皺眉頭,商硯禮說得不錯,指望這些廢物怕是什麼事都做不成。
她伸手指了一下身後的商硯禮,又指了指地上躺著的天師:“還不明白嗎?如果我們兩個要對你們動手,當麵就可以,你們一起上也不是我們的對手,何必要搞這麼多小動作呢?”
她這話說得有理,但上清派的天師們臉色愈發難看。
這個女人這是在羞辱他們!說他們沒本事!
邱康勝站在一旁,總算是將前因後果梳理清晰了。
他不斷地點著頭:“你們放心,雲道友絕對不會對你們師弟下手,不過是有一些口角,她不是這麼小氣的人。”
聽到邱康勝為雲觀月說話,上清派眾天師們越發壓不住怒火:“邱道長這話裡的意思,現在是連玄門也要偏幫她嗎?”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我說的都是公道話。”邱康勝麵色冷淡,話才說了一句,一旁的司空嗣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上清派和雲道友之間很明顯是有誤會,我們玄門應該想辦法調停、解開誤會,你怎麼能添油加醋、火上澆油呢?”
這個司空嗣說話,越聽越讓人覺得討厭。
雲觀月眼底笑意收斂,又仔細看了他兩眼,這個人給她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但自己確實是第一次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