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夢,導致雲觀月第二天見到商硯禮時,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這神色雖然隻是一閃而過,但還是被商硯禮捕捉到了,緩緩開口問道:“怎麼了?昨晚睡得不好?”
雲觀月搖了搖頭,正在思索要不要將此事說出,就見阿飛從一旁走來:“老商!漂亮姐姐,昨天晚上睡得不好嗎?”
說話間,阿飛臉上閃過一抹獨屬於少年的局促。他有一些緊張,生怕是因為他們家太破才導致雲觀月休息不好。
畢竟他們是來救錦城的,要是因為休息不好出了什麼問題,他可擔不上這個責任。
雲觀月忙擺了擺手:“沒有的事,彆擔心,我昨晚休息得很好。”
因為阿飛來了,雲觀月咽下心口的話,沒有把昨晚的夢境告訴商硯禮。
“那就好。”阿飛嘴角牽起一抹笑意,雲觀月卻發現要說臉色不好,阿飛的精神看起來倒是很差。
她有些奇怪:“你怎麼了?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嗎?”
不應該。
她昨天晚上從外麵回來後,還特地去過阿飛的房間,當時他睡得很安穩,不應該沒睡好才是。
阿飛一邊搖頭,一邊伸手打了幾下自己的太陽穴:“也沒有睡得不好,可不知道為什麼今早起床就覺得頭疼,好像哪都不太對勁。”
雲觀月敏銳地感覺到哪裡不對勁,挑眉看了他一眼:“我們來之前有過這種情況嗎?”
阿飛仔細回憶了一下,臉色逐漸變得難看。
雲觀月不提,他也沒往這方麵想,但此刻想來還真是。
他皺著眉頭,開口說道:“之前也有過這種感覺,每一次在這種感覺之後,外麵都會出現更多的屍體。”
阿飛一邊說話,臉色就變得越發難看起來,有些緊張地看向商硯禮和雲觀月:“是不是又要出事了?”
雲觀月知道這大多都是帶著預警含義的,可為了安撫阿飛,她還是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頭:“放心吧,有我們在,不會有事的。”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平靜的神色無端便讓人感覺到一絲安穩。
阿飛點了點頭,不知為何,隻要看見雲觀月,他就覺得安心:“對了,我準備了早飯,你們出來吃兩口吧。”
“嗯。”雲觀月奔波了一夜,早就已經累了。
眾人在桌前坐下,連阿飛都注意到了精神很差的莊圖南:“大叔這是怎麼了?才一個晚上過去,看起來人又老了很多。”
莊圖南的臉色真的很差,甚至連阿飛的嘲笑都沒力氣回擊,動了動唇,一言不發。
他拿起一個饅頭,才咬了兩口,又放下了。
看到他這副模樣,商硯禮微微皺眉轉頭,看了一眼白哲。
後者也一臉不可思議,他昨日現了真身為莊圖南治療,無論如何也不該如此嚴重。
雲觀月拿起一個白麵饅頭,她並不太喜歡吃饅頭,可這會兒還是一口氣吃掉了一整隻。
必須要多吃一點,才能有力氣對付今天的問題。
阿飛的精神變得很差,莊圖南的傷口好不了,這些都是極大的問題,很可能是碧落女皇或者麵具人在動手。
他們一定知道自己已經進了錦城,所以在對城中施了陣法。
最棘手的是此刻,雲觀月完全感受不到這陣法在何處,又是怎麼對他們施展的?
不知道陣法如何布下,自然也就沒辦法回擊。
見商硯禮看向自己,雲觀月心領神會、放下饅頭,找了個借口走出門來。
商硯禮已經在花園中等待著她,兩人對視一眼,商硯禮直言不諱:“錦城裡一定有問題,我們出去走走,找找看。”
雲觀月點頭,兩人都十分默契,沒有將此事對莊圖南、白哲直言。
他們一個受了傷,一個昨晚耗費靈力,今日最好是留在阿飛家中休息。
他們走回去,對阿飛和白哲莊圖南交代了一聲,便一起走出門去。
剛走出去,雲觀月神色就微微一變,一抬眸便撞進一雙漆黑的眸子。
商硯禮也正抬頭看她,兩人的臉色都算不上好看。
雲觀月開口說道:“的確不正常,昨天晚上我們除掉了那隻狼妖,就算不是這裡的大妖怪,也不該今早的妖氣比昨晚更甚。”
商硯禮點頭:“看來我們的確漏掉了什麼很重要的事,眼下根本控製不了錦城的情況。”
他皺眉,雙手環抱住自己,清淺眸中透過一絲不可思議。
這種完全控製不住局麵的感覺,他從未有過。錦城的事,看來真是極為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