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觀月搖頭。
如果隻死了眼前這一戶人家,還有可能是迷藥。
可現在死的是整整一座城市裡的每一個人,雖說這個禹城的人口並不算多,但也是個城市。
要有多少人力物力,才能把這一個城市的人全都迷倒、再一一殺害?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她沒有開口,緩緩把整套房子逛了一遍。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一家三口,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眼看雲觀月眼底有一些失落,商硯禮走到她身邊,輕聲說道:“這和我們猜測的一樣。”
來的路上他們二人就猜測過,如果禹城的事和女皇還有惡魔麵具有關,怕是他們找不到任何證據。
眼下看來他們猜得沒有任何問題,雲觀月點頭,雖說本來就猜到了,可此刻還是覺得非常失望。
那麼多人枉死,他們卻無能為力,這種無力感讓她有些難受。
走出這一套房子,他們又走進了隔壁那戶人家。這套房子裡住了一對老夫妻,兩人也十分安穩地躺在床上,看不出任何問題。
將這座公寓樓逛了一半,雲觀月停下腳步、不再往前走。
阿飛見她如此,有些心疼地說道:“漂亮姐姐你不要難過,你還想去哪裡?我都可以陪你去看。”
雲觀月搖頭,沒有必要再看這麼多戶人家了,差不多的情況他們也都了解了。
走出公寓樓,溫煦的陽光曬到身上,雲觀月抬頭看了一眼商硯禮,雙手環胸,很無奈地說道:“這裡的情況和我預料中的不一樣。”
她眉眼微微一沉,頗為無奈地說道:“我原本想的是隻要召喚出一兩個死者的魂魄,也就能知道真相,可這一整棟公寓樓裡竟然一個魂魄都沒有······”
聽到雲觀月這麼說,曹天祿走上前說道:“不錯,雲道友,我們也發現了,此事實在太奇怪了。”
“不隻是這棟公寓樓,整個禹城我們連一個魂魄都沒找到,所以眼下才會如此被動……”
他抬頭看向雲觀月,眼中更是崇拜,這個結論玄門查了好幾個小時才得出的,雲觀月不過是逛了一會兒就已經發現了。
她果然好厲害!
曹天祿心頭又有了一絲希望,有雲觀月在,禹城的事應該能查清。
雲觀月沒有理會他在想什麼,她厲不厲害,她也不在乎。眼下,她隻知道情況越來越棘手了。
商硯禮仔細想了想,開口說道:“會不會是吸魂陣法?”
如果是碧落女皇和惡魔麵具,他們很有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
在禹城布下吸魂陣法,政法啟動時、所有人的魂魄被突然吸走,也就造成了大家一起死亡的局麵。
而他們想要調查,也自然找不到任何人的魂魄。
雲觀月也覺得他的猜測十分合理,她眉眼壓了壓,隱隱表現出一絲怒氣。
碧落女皇越來越歹毒了,現在連這種方法都想得出來了,實在不像個人。
阿飛站在商硯禮和雲觀月的中間,一會兒聽她說話,一會兒又要轉頭聽他說話,他有點迷糊。
心底隱隱升騰起一種感覺,他們二人的溝通太順暢了,好像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種感覺讓他非常地不安。
明明他也不傻,怎麼商硯禮和雲觀月溝通的時候,自己就這麼難插上話呢?
他正在胡思亂想,就見商硯禮和雲觀月已經抬步往前走去。
他快步追上前、小心翼翼問道:“漂亮姐姐,那我們現在能做什麼?”
雲觀月搖了搖頭:“什麼都做不了。”
她眼下就站在禹城,看著這麼多的屍體找不到他們的靈魂,也感受不到禹城有陣法的存在。
她還能做什麼?什麼都做不了。
這種感覺讓雲觀月有點惱火。
往前走了幾步,雲觀月突然想到什麼,抬眸看向商硯禮。見他也正看向自己,眸中亮亮的。
兩人異口同聲說出“地府”二字。
不錯,想要知道是不是吸魂大法,去地府看看就明白了。
如果魂魄真的都讓碧落女皇的陣法吸走了,那在地府之中應該也什麼都找不到。反之,地府裡怎麼都會有一兩個漏網之魚。
雲觀月四下看了一眼,此刻禹城除了玄門天師也沒有其他人了。
她無需顧慮這麼多,壓了壓眉眼,雙手置於胸前不斷變換,掐起手訣緩緩開口:“天清清哧開天堂,地靈靈敕開地府,鬼門開!”
隨著她朱唇輕啟、說出這句話,原本平靜的公寓樓外刮起一陣又一陣陰風。
幾秒後,他們眼前突然亮起一抹幽綠色光芒。
一座幾乎有兩人高、刻著繁複圖紋的石門緩緩出現。
石門打開一條縫,露出兩張幾乎一模一樣,一黑一白的鬼臉。
看著眼前這一切,阿飛和曹天祿同時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們不是在做夢吧!?
這是什麼?地府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