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回頭我再讓老三去各家道謝!”
“趕緊去忙!”
沈婆子帶著一家子著急忙慌的回了家。
李大夫帶著他的藥箱被沈老二背到沈家來了。
在看到兩個全身青白都沒有正常色兒的孩子時,他也沒空客氣,連忙紮針搶救……
*
沈書凡的耳邊有太多的聲音。
有人喊,有人叫。
還伴著其他的動靜。
咕嚕咕嚕。
嗡嗡嗡。
一張嘴就咕咚咕咚喝水,那水裡還泛著說不出來的味。
沈書凡被這煩的不行。
可他睜不開眼睛,說不了話。
甚至連罵人都做不到。
然後,好像有人捏著他的嘴灌藥。
那藥就更彆提了。
又苦又澀又難聞。
一口下去,從腦袋瓜苦到腳後跟兒。
不知道過去多久,沈書凡終於能睜開眼睛了。
沈書凡隻覺腦袋仿若被重錘猛擊,一陣陣的劇痛襲來。
等他悠悠轉醒。
入目的是一間破舊狹小、四壁斑駁的土坯房,頂上是簡陋茅草蓋著屋頂。
木頭製成的床上鋪著一層厚厚的乾草,此時的沈書凡就躺在這個帶著特有農家味道的木板乾草床上。
再看著蓋在身上滿是補丁的粗布被褥,不遠處是一張搖搖欲墜的少了一個桌角的木桌子。
桌上隨意的放著缺邊少沿的碗。
看得出來,這個家從上到下都散發著一種特有的氣質:窮。
抬起手看到的還是兩隻小孩子的手掌。
沈書凡歎氣:“還是沒回去啊!”
三個月前,沈書凡覺醒了前世的意識。
他其實是胎穿,當時的身份是京都一個侯府的九歲嫡孫。
胎迷所致,三個月前他走路摔了一跤才恢複了記憶。
在意識到那個新家裡有吃有喝有身份,每個月還有大把的月例銀子花,沈書凡心情還是不錯的。
記憶恢複不恢複的沒多大影響。
正常情況下他這個正兒八經的世子,以後就是侯爺了。
就是讀書學習挺讓他鬱悶的。
繁體字啊,看著就眼暈。
作為獨苗嫡孫,又有著前世記憶的他,沒有多大的改變。
比以前更加注意一些,尤其是更符合他這個年紀貓嫌狗叫的各種特質。
淘氣,調皮。
唯恐讓人發現他的異常。
為了人設,他可是很努力了。
不出意外的情況下出了意外。
在京都剛剛入秋的那會兒,服侍他的小廝說是外麵有貨郎帶了好看的話本。
沈書凡就帶著小廝鑽了狗洞偷跑出去買話本。
實在是這裡的日子太無聊了。
大冬天的他想著去買幾本好看的話本,再買點好吃的浪一圈裝裝樣子就回去了。
沒想到他一個沒注意就被人打暈了。
等他再睜眼,就已經在不知道離京都多遠的這個又窮又苦的沈家了。
“被算計了啊!”
“果然有了後娘就有後爹,那位繼夫人可真夠狠的!”
“對他一個九歲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殺手……”
他都表現的那麼紈絝了,竟然還是把他打暈扔了。
他能說在京都侯府,就已經是非常小心翼翼了嗎?
學什麼都不會,被夫子打手板是家常便飯。
就是偶爾看個話本當個樂子。
這也能被針對?
隻能說他那娶了繼夫人的爹太無能。
他也太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