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彆去了,這大雪天的,山路不好走,野豬那東西跟的快,還沉!”
沈婆子下意識的說道。
那野豬可是大家夥。
平常十來個小夥子都不一定能按得住。
更何況眼下大年下的,山上沒有吃的東西,餓極了的野豬那發狂了隻會更暴躁。
更危險。
她下意識的就不想老四跟著去。
曹拴子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弓箭道:“我帶了家夥什,還有咱們村子裡的幾名好手,人多,老四跑的賊快!
鐵定能給您老帶塊豬肉回來過年!”
“可……”
“我去!”
沈守義從堂屋裡走了出來,到了屋門口,又回身看了一眼還保持著抬著巴掌架勢的沈老漢:“爹,您要不打我可就去給您老打野豬肉吃去了?”
沈老漢吼了一聲,到底是把手放了下來:“滾!”
“……哎,越老咋就越不講理了呢?”
沈守義嘀咕著就去四房屋裡打了個招呼,拿著垛刀和繩子,和曹拴子一起出了門。
這一去就是一天半沒有音信。
這樣的事兒也常有。
畢竟野豬能跑又難抓。
可直到臘月初十的晌午。
渾身是血的沈守義被抬了回來。
胸·前一個大血洞,李大夫被請來直接就說救不了,得去鎮子上。
可鎮子上的大夫都不讓往醫館裡抬:“傷的太重,治不好,你們找彆家吧!”
就差把回家等死的話說出來了!
就在要送沈守義去縣城醫治時,正好碰上從縣城回來的沈守誠。
沈守誠一家人是坐著馬車回來的。
當得知老四被野豬傷的太嚴重,大夫說治不好時,就道:“那就回家先養養吧,總該有法子!”
“……大哥,去縣城,縣城有好大夫!”
難得的沈守信想要堅持一下。
沈守誠卻是道:“都是一樣的,這個大夫治不好,你覺得其他大夫能治好。
不瞞你們說,我從縣城聽說剛有個人也是去抓野豬,人沒救回來,死在醫館門口了。
咱們還是彆讓老四受那罪了!”
沈守禮道:“誰?你彆瞎說!”
他才不信大哥說的這話。
沒想到沈守誠卻是指了指哭的眼泡子都腫了的趙氏道:“死的是你大嫂的二哥,我們剛吊完喪,就是打算回家和爹娘說一聲。”
“……”
昏迷著的沈守義這時醒了過來,啞著聲音很艱難的道:“趙二,和我們一道去打野豬的,他,真死了?”
“恩,說是被野豬咬死了,說是還沒抬到醫館門口人就沒了。”
“我,我死,也要死在家裡。”
嘎嗒。
說完這話的沈守義又暈了過去!
“……”
沈守義就這樣又被抬回了家。
沈守信和沈守禮哥倆不信邪,又跑去了趙家村一趟。
趙二死了!
趙氏的娘家才剛蓋了不久的新院子,已經有不少來吊唁的人。
趙三牛趙四牛在守靈。
倆小子哭的就和死了爹似的。
哦,趙二就是他們倆的爹!
……也因此他們年後已經不用去學堂讀書了。
沈守信還聽到那倆牛嘀咕著:就算哭死也不想去學堂的話。
打聽之後也就知道老大沒有說謊。
沒費多大勁的,就又打聽清楚了。
當時去綁野豬的有好幾個村子的人。
本來都快按住了,可是趙二不知道咋回事兒突然撒了手。
還正好撞倒了一人按了一個野豬豬蹄子的沈守義和曹拴子。
這倆人被掙紮的野豬踩成重傷。
趙二則是被亂拱亂撞的野豬當場踏平了胸膛。
人還沒抬下山來就沒了……
他們隻知道和老四同時被抬回來的還有同村的曹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