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守誠的小廝不樂意了:“你咋罵人啊?”
他要是再不吭聲,回去老爺該罰他了。
排隊的人一點不怕事兒,當即懟了回去:“好話你不是聽不著啊!”
“你……”
這時醫館的藥童走了出來:“在濟仁堂醫館就得排隊!”
“不排滾出去,都在這排著,你沒看到啊?”
藥童的聲音比那倆的聲音都大。
小廝還想爭辯:“可……”
沈守誠已經有些站不住了,他道:“你去排!”
“是,老爺。”
小廝瞪了一眼不讓插隊的人,排到了最後麵。
沈守誠尋思找個角落坐著等,可惜,整個醫館裡人挨著人。
要不是看著這些人在咳嗽白藥啥的,還以為是趕大集呢!
他一個堂堂秀才老爺可不能和這幫子泥腿子坐在一起。
沈守誠轉身去外麵的馬車上等著了。
一等,兩等沒等到。
一直到了一個時辰了,才等到小廝出來叫他:“老爺,到咱們了。”
沈守誠坐在馬車上,哪怕有被子也冷的不行。
“怎麼這麼慢?”凍的他說話都有顫音了。
小廝道:“老爺您彆提了,我問大夫了。
醫館的大夫說今年雪大,得病的人多還難治!”
“一個個的都淨事兒,什麼檔次啊和我這個秀才一起得病?!”
小廝:“……”
小廝沒敢說話。
他的這位主家老爺可是連親爹親兄弟都看不上的,更不用說是外人了。
要不是他能打一點,在老爺麵前也不會得到重用。
誰能想得到,在外麵人五人六的沈秀才經常讓人套麻袋呢?
他覺得吧,肯定就是自家老爺說話太容易得罪人了。
隔三差五的。
家裡彆人都沒咋滴。
那些套麻袋的就專揍他家老爺。
老慘了~
沈守誠確實挺慘。
臉腫了兩圈都不止。
大夫還讓他轉過來,轉過去的。
他的那麵目全非的臉被醫館的眾人看了個遍。
後麵還在排隊以及在醫館裡蹲著的不少人瞬間就議論開了:
“嘶!這就是大老爺的風姿啊!”
“哦豁!
你要不說,我還以為是我們村殺豬菜的豬沒綁緊從鍋裡出來了呢?”
“哈哈哈!”
小廝站不住了,轉頭就懟:“你們不要亂說,我家老爺可是秀才!”
“所以嘞,和我們說話有啥關係?”
“你剛剛說的就是我們老爺!”
“證據呢?你哪隻耳朵聽咱們剛剛嘮的是秀才了?”
“奏是奏是,縣尊大人都說了,凡事要講證據滴!”
“……”
濟仁堂醫館的大夫醫術是沒得說。
仔細詢問,把脈,問明了緣由,在聽說秀才老爺的這臉是摔的時,還非常溫馨的叮囑道:“雪天路滑,還是要當心啊!”
沈守誠敷衍極了,一點不想再待下去,就道:“給我開藥吧。”
“這位病患打算開幾天的藥量?”大夫問。
“兩天吧,吃吃看看情況。”
沈守誠是知道濟仁堂醫館的,想著要是有效果到時再請大夫給他看看身上的傷。
今天這裡人多,他實在不想讓人看到他身上也是青一塊腫一塊的。
大夫很好說話,捋了捋胡子,提筆開了方子:“聽您的,兩天的藥量,定要按時服用。”
“恩,為何如此大量的黃連?”沈守誠的眉頭皺的很深。
大夫給他配了五味藥,其中黃連占了兩份。
哪怕還沒熬,他都能感受到那得苦成什麼樣了!
大夫疑惑:“黃連是治您這傷的主藥,您可是忌這藥物?”
“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