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生,牛秋冬,零陸叁。”
“考生,張新舉,叁玖捌。”
“考生,沈書凡,叁零肆。”
“考生,孫昊,零陸伍。”
“考生,沈慶遠,貳零貳。”
“考生,沈慶強,叁玖玖。”
“考生,沈慶恒,叁玖陸。”
……
沈書凡拿著自己的考號小木板。
那小木板都拋漿了。
可見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了。
沈慶強道:“不是說考的人不多嗎?我都快到400號了。”
牛秋冬考過一次,他比較知道這裡麵的原由,就解釋道:“有學子是本著試一試的想法,能不能過的都報名。”
張新舉笑著道:“萬一過了,考出個童生來,那豈不是祖墳冒青煙了?”
“那萬一成了秀才呢?得冒多少青煙啊?”
“煙冒多了,那祖墳肯定得著火!”
“哈哈哈!”
盧夫子聽著這幾個越說越離譜,輕咳出聲:“不得喧鬨!考號收好,一旦丟失,不得入場,還要賠償。”
“……是,夫子。”
沈書凡也是才知道。
就這個被摸出漿的小序號牌若是丟了,價值100兩呢!
一個個的趕緊的都小心的收起來。
丟不起!
在縣衙出來的時候,碰到了也來取號序的沈光宗和沈耀祖。
這哥倆相比較年前的時候,似乎都瘦了。
看來沈守誠不止折騰他們各房頭,連自己的兒子也沒放過啊。
“兄長,二哥,這麼巧?”沈書凡笑著打招呼。
沈光宗走了過來:“六……書凡你也來報名?”
“已經報名妥當了。”
這時三郎他們哥仨也圍了過來,紛紛開口:“兄長,二哥。”
沈耀祖也不知道咋弄的,黑眼圈都熬出來了。
但看到堂兄弟們還是挺高興的:“慶強、慶恒、慶遠、書凡,我能去你們學舍住嗎?”
“不能,沒多餘的鋪位。”
沈耀祖想說哥們可以和上回那樣的擠一擠。
沈慶遠道:“二哥,你們學堂能讓外人去住嗎?”
“那不能!夫子知道了要罰的!”
沈慶強悠悠的道:“我們已經挨打手板了。”
沈耀祖:“……怪我。”
他這些日子都睡不好。
就從知道家裡的幾隻郎都要參加今年的縣試。
他爹就天天逼著他和大哥讀書學習。
大哥沈光宗住在學堂裡還好一點,他也想搬去,但爹娘都不同意。
終於等到爹去了府城不在家了,但他娘比爹在的時候還過分。
以前他能睡兩個半時辰。
他爹一走,他一天隻能睡兩個時辰了。
他這天天覺都不夠睡的。
這麼多天過去,現在他是白天睡不醒,夜裡睜不開眼。
天天都昏昏沉沉的。
下個月要縣試,夫子也不能和以前那樣的罰他,但上的課他是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一看到書,他滿腦子裡都是好困好困好困。
不管倚到個啥,他都能立馬睡著!
孫昊從旁邊提醒道:“沈兄,夫子叫我們回去了!”
“好,這就走。”
“夫子還在等著我們,兄長,我們走了!”
“好好考!”
“也願兄長榜上有名、考試順利!”
“都順!”
沈書凡幾人有說有笑的離開縣衙。
沈光宗再看看站在自己身邊已經閉眼快要站著睡著的沈耀祖,無奈的搖搖頭。
差距越來越大了。
哪怕爹娘再不願意承認,沈光宗卻清楚,隨著堂弟們的年紀越來越大,他們和各房的關係隻會越來越疏遠。
眼下三房四房已經與他們大房斷親了。
剛剛雖然五郎六郎還叫他兄長,但疏離感卻是清晰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