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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場。
這次是要連考兩天,題量也大了很多。
主要考策論,問:邊境有倭,如何安穩?
另外還有三題。
一題為,稅。
一道律法題。
一道數算題。
沈書凡先把律法題和數算題寫完。
草稿和謄寫好的考卷都裝進了自己的考籃裡,又覺得不安穩,拿出一個油紙包了一下。
然後才重新看向那兩個很費腦子的題。
有的時候,字越少,越要重視。
策論題的這個:邊境有倭,如何安穩?
如果單看字麵意思,那就是外抗倭,內安民。
再加上這恩科以及第一次出現的武考,肯定很多人的第一想法都是選擇以武治安。
這麼解題不一定會得高分,但肯定沒大錯,
可沈書凡卻知道皇宮的那位是要卸了大舅舅的大將軍之職的。
顯然那位不是不信任大舅舅,而是想要收權。
更確切的說是:重文輕武!
他認為薑家這個大將軍可有可無。
顯然不是有多重視有倭沒倭的,而是重在後麵的‘安穩’二字。
下一題為‘稅’。
就更好理解了。
在前來赴考的時候,已經聽爹和族長他們念叨過多次。
今年有可能會加稅!
因為縣衙已經派人到各個鎮村打過招呼,讓他們多留出來一成的糧食繳稅。
章大人這些年都是這樣做的。
隻要有加稅的可能都會派人提前打招呼。
你們不聽不留沒事兒,到時候稅繳不上來,捕快差役的去強征就不能怪他這個縣令不當人了!
而且這隻是糧稅,很大可能還有人頭稅,這裡麵就有著徭役。
據說其中有一年出銀子頂徭役的太多,那一年朝廷進拉要求不允許用銀錢。
也就是說各家的徭役必須出人去乾活!
徭役,乾活其一,役者其二。
萬一征收的是修城牆挖河道這樣的又累又危險的活計,百能去一都是有的。
一百個人乾活,至少會有一人喪命!
也因此,談起徭役都是人人色變!
沈書凡和沈慶遠他們都是斷親單分出來了。
如若今年真有稅賦徭役,不管哪一個,都不是他們兩家能接下來的。
所以,必須拿個好名次,考中秀才。
而解題,答題,能答到主考官、閱卷官等人的眼裡非常重要!
兩個題,沈書凡的草稿寫了一張又一張。
酉時,天色漸黑。
差役給每個考生發了一支蠟燭。
“小心火燭!”
“燃儘不補!”
“不要燒了考棚!”
“酉時後允許一次入廁不蓋戳!”
還挺人性化。
隻有一次機會,沈書凡覺得自己還可以再堅持堅持。
天色徹底黑了下來。
沈書凡也點上了蠟燭。
繼續打草稿,他不犯忌諱的想法都寫在紙上,等明天直接謄寫即榀。
不知道是因為太過投入,還是燃起了蠟燭的原因。
這考棚內幾乎醃人入味的複合味貌似淡了不少……
入夜。
一人一支蠟燭根本就不夠燒的。
很多考生睡不著還在破題,想著要如何答?
沈書凡已經把寫好的草稿都收在油紙包裡,然後抱著躺在了木板上。
睡覺!
沒了蠟燭,草稿也沒法寫。
今夜有些偏冷。
半夜,一陣疾風刮過。
突然下起了雨。
嘩啦啦!
“我的考卷!”
“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