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是武秀才了,但沈慶遠發覺自己差的很遠。
尤其好哥們是世子!
在府城的經曆讓他的心態上也有了很多改變。
他們能這麼舒坦,其實很大程度上都是沾了書凡的光。
沒有後顧之憂的隻讀書,去科考就行。
現在他們都是秀才,如果他拖了後腿呢?
就如二伯拖了三郎四郎的後腿一樣,明顯的那哥倆已經不太往他們麵前湊了。
嘴上說話啥的還挺好,但心底還是生起了一絲疏離的。
要是以前知道大房的有啥事兒,早跑來叨叨個沒完。
可這回卻一個也沒出現。
他不想以後自己也變成這樣。
所以,他哪怕已經考取了武秀才,但家裡的四書五經啥的還是在認真仔細的看。
他不知道能不能用上?
但有一點沈慶遠很清楚,那就是小六都會背這些。
自己也都會的話,就不會被六郎甩下。
到時候至少能在世子哥們那裡混個小侍衛當當,也能把爹娘小妹接去享福。
他可是看到蕭達的侍衛有多厲害。
所以在家裡有空就看書的他,壓根就沒發現他爹有心思竟然不敢說出來了……
曾經,他非常想在三房自己說了算。
在爹娘被堂屋被大房的壓抑的時候幫著說得上話。
現在終於說了算了,可不知道咋回事兒,這心裡又有些不得勁兒了!
*
當天夜裡。
沈大能家爆發了空前的鬨劇。
事情的起因是晚飯。
沈大能躺在炕上不能動。
沈守誠被打了五十大板,隻能趴著。
又嚇又疼的還起了高熱。
還有沈婆子嚇的又吐血又暈倒的。
李大夫再次被請來,給這一家子看診。
看到沈守誠的模樣,李大夫都嚇了一大跳。
還是年前的時候,沈守誠去府城鄉試前見過一麵。
那時候還人五人六的秀才公。
可現在卻是渾身上下沒有好皮兒,臉上青腫,在府城被抓去在牢裡是頓頓打都不少。
回來又來了五十官仗。
沒了秀才身,家裡一團糟,裡子麵子丟的乾乾淨淨的沈守誠,大半頭發都白了。
身上還穿著挨打時的囚衣,胡子拉碴的也沒收拾。
看著極其淒慘。
看診完,開了散熱的方子,李大夫就道:“大郎,你爹的傷我治不了,最好去鎮子或者縣城看,這方子是退燒的,喝了後趕緊送去吧。”
“還有你阿爺這……我早就提醒去看,老爺子一直不去,也不能拖了。”
大郎接過方子:“謝謝李大夫。”
哪裡是他們不想在縣城治傷。
而是醫館以忙不開不接啊!
說來也怪,濟仁堂醫館竟然弄了個義診,看診治病都必須排隊。
就連乞丐都去排隊了,他們過去的時候,那隊伍得排出去有二裡地去。
想插隊?
門也沒有!
都不用醫館的人發話,排隊的乞丐就能扔他們一嘴泥巴。
明明看著彆人能插隊的,可輪到他們就是不行……
他爹的高熱是疼的,也有嚇的。
因為他們一家一回來,二叔就把要去服徭役的文書塞給他爹了。
文書他接了過來,他爹從那會兒就是高燒不退。
阿爺的這病情,也是難辦。
想要和三郎四郎商量一下,可惜那哥倆連麵也沒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