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翩翩少年郎!
沈書凡作為解元,他的卷紙謄寫後已經張貼在發榜處。
有人羨慕,小小年紀就能有那麼濃厚的學識獲得舉人身份。
也有人是看不慣。
因為他們認為沈書凡的性格太偏激,完全沒有文人的風骨。
就從那寫的文章上來看,更像是沒腦子的莽夫。
主考官葛子凡很看好這小子!
他的印象裡,朝廷之中已經很少有人樂意說真話了。
以前的老夥計們死的死,殘的殘,年紀大的病的躺著動不了的倒是活的最滋潤。
沈書凡領吟唱鹿鳴詩,他是越看越喜歡。
“沈解元師承何處啊?”這會兒他作為主考官問到師承何處?
一般這個時候,就是拜師環節了。
如若沒有師承,他這個主考官直接收徒的可能性就非常大。
葛子凡有意,在場的其他官員有心思也不敢表露出來。
倒是在場的個彆的舉子坐不住了。
家裡人可是要讓他好好表現的,就算是葛大人不收他,隻要入了其他官員的青眼,也一樣能被收徒。
至於打斷了人的前程,就算是他與沈書凡是同年,以後見了麵也隻會尷尬。
但那又怎麼樣?
一個農家子而已。
就算是送到青天之上,也隻不過是一個沒有根基的小人物而已。
沈書凡態度很是端正,他剛要說話,就有人先他一步的說道:“大人,沈解元空有大話,還請大人治之重罪。”
“……”
眾人齊齊的看了過來。
這位是本屆鄉試的第四名。
他認為,如果沒有沈書凡的話,他就能進前三,甚至還能弄個亞元當一當。
畢竟他曾經也是臨陵府的縣案首。
內閣大學士葛子凡大人臉色不變:“哦,如何說?”
見葛大人並未發火,還溫聲軟語的說話,滿臉喜意的道:“回大人,這沈書凡在文章中說邊境多苦多難式無助,學生知悉,他一個家貧的農門子,哪裡可能會有空去邊境,還把那裡說的那麼難。
明明此人就是故意誇大其辭,妄想當事實,虛以妄言,還請大人治其罪。”
最好是將他的舉人身份拿下,要是解元能給除去更好。
“嗬嗬。”葛大人笑出了聲,轉頭看向渾身僵硬的巡撫:“巡撫大人以為如何?”
巡撫尷尬極了。
他很想趕緊讓這鹿鳴宴結束,任何事情都可以查,但唯獨不能在這裡鬨事。
比如現在。
巡撫連忙向道:“那小子興許並不知實情。”
“興許?堂堂舉人老爺了,還能用興許猜測這樣的話來說嗎?”這可不止是說站在人群裡的那個新晉舉人,更有把巡撫也給說了。
因為這事兒正是他猜的。
去邊境曆練的事情地,武童生武秀才,其他普通秀才就算看到告示,也隻是過一眼而已。
沈書凡不一樣中,人家不止自己親自去邊境曆練,還是帶著軍功回來的。
見葛大人不高興了,巡撫立馬道:“下官失言,……沈解元,趕緊的吧。”
拜師就拜吧,他臨陵府的學子不收就不收了吧。
能把這鹿鳴宴繼續下去就好。
沈書凡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個找他麻煩的舉子,仍舊平靜的看向葛子凡的位置,緩緩出聲:“回大人的話,我已經拜過師,老師名歐陽疏。”
說完老師的名字,還特意行了一個學生禮。
在外提長者的全名可是不敬的,行禮即為不得已而為之之意。
葛子凡的瞳孔地震,不會是他知道的傳說中的那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