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凡找到在屋裡正在喝悶酒的小舅舅薑良誌。
“小舅舅?”
“你小子怎麼這時候來了,還……”
還穿了他老子的衣裳?!
剛剛看到老爹進來,嚇的他都醒酒了。
“我聽說姐不高興,我去看看。”
“現在?”薑良誌指了指門外烏黑的天:“都睡下了,不合適不合適。”
小外甥從小和府裡的孩子們都處的好是不假,但現在閨女到議親的年紀,又出了那事兒,還大半夜的,倆孩子確實不合適見。
沈書凡捏了一粒盤子裡的花生米扔到嘴裡:“昂?!我尋思白天見我姐更不合適,指不定彆人會傳出點彆的更難聽的。”
“……也是,那我先幫你去問問?”
“走著。”
傅知畫發愁啊!
兒子兒子不知所蹤,閨女閨女不吃不喝。
她丈夫現在又帶著小外甥大半夜的來探視看望,也是沒誰了!
在看到沈書凡穿著公公那又肥又寬大的衣裳,傅知畫默默的把勸回的話咽了回去。
公公同意外甥來的,想必是有什麼話交待吧?
就從公公搬到府裡最偏僻的小院子,就隻讓薑良誌過去,其他人都不讓靠近。
包括她們娘幾個也一樣。
要是公公能有合適的人選……
“嗚嗚,姐,我好慘喲!”沈書凡一隻腳剛邁進屋門就抹起了眼淚。
薑良誌和傅知畫夫妻倆頓時就懵了。
不是來勸人的嗎?
怎麼剛進門就開哭?
最懵的還是二小姐薑安然:……
長姐出嫁後,薑安然就不怎麼和府裡的兄弟走的過近了,因為爺爺爹娘他們都說她也要相看人家,總要注意影響。
小表弟出事後,她還帶著薑家侍衛跟著爺爺去侯府砸了好幾回呢!
她的親事不順,家裡出了這麼些事兒,她幫不上忙還跟著添亂。
她自己的心裡難過的要死。
可,小表弟貌似比自己更慘!
“宇哥兒,彆哭,和姐說,誰欺負你了?”清瘦的薑安然聲音廝啞的開口。
她其實還有後半句沒有說出來。
根據小時候的習慣,後半句應該說:‘讓我大哥帶著邊境軍嚇死他們!’
但現在大伯死了,爹瘸了。
大堂哥坐牢了,還是因為自己。
姐姐在太子府裡拒見。
二哥小哥了無音訊。
府裡好像沒人能當自己的靠山了。
可她習慣性的安慰小表弟的話還是自然而然的說出了口。
沈書凡抹了一把臉,眼淚汪汪的道:“姐,我好難受好無辜哦!”
“怎麼的了?”
“我被侯府除名,我沒說啥吧?
他們竟然還追殺我,我好不容易來京城一趟,竟然又逼上門,還帶著那個砸我腦瓜的下人。
現在那下人死了,案子結了,我受傷的心靈卻沒人管。
還有啊,我那院子裡亂七八糟的啥也不行,我都不會。
他們是要逼死我啊!”
小表弟邊說邊嚎,薑安然仿佛看到了小時候受了委屈,來府裡找哥哥姐姐去幫忙乾架的他,主動倒了杯水遞過去:“…喝口水潤潤嗓子…!”
“還是姐你好,都沒人把我當人,嗚嗚!我還餓了。”
“要不,吃點?”
沈書凡勉為其難的道:“姐你誠心誠意的說了,那我就陪你吃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