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慶遠一個人在院子裡看不進去書,練功也練不專心。
孫昊的那些貨就暫時先放在院子裡了,哪怕他們儘力減小動靜,但還是難免的有些聲音,來來回回的走路搬東西啥的那是一點也不安靜。
而且他在院子裡,孫昊他們的人乾活也束手束腳,還不如他出來,讓他們早點乾完。
吃過飯,沈慶遠搶著收拾。
碗筷是不用他們洗的,隻需要把用過的碗筷拿出去就行。
畢竟薑安然是女子,她在到底是不便。
重新坐在桌前,換成了茶盞。
沈慶遠指著桌上多出來的一副杯具道:“今天有客?”
“我姐姐一會過來。”
“哦,……那我先走了哈。”沈慶遠可還記得,頭兩次不小心碰到安然姐的時候,她都是躲著他們的。
聽說安然姐的姐姐已經出嫁,規矩更多。
知道京城的規矩本就多,出嫁的姑娘不宜見外男他也清楚。
人家既然來找小六,可能是有事,他在這裡也是不便。
薑安然剛要點頭,姐姐是私下出來的,雖然小表弟說了小五是自己人,但總歸是外男。
沈書凡這時站起來向著門口行禮道:“見過長姐!”
“見過姐姐。”薑安然看向門口,就見一道倩影已經走了進來,也馬上行禮。
得知來人沈慶遠下意識的看過去,連臉也沒看清,聽到這就是安然姐的已經出嫁的姐姐時,立馬就腦袋垂了下去,跟著沈書凡一起行禮道:“見過安大小姐!”
“……”
瞥了一眼偷笑的小表弟和妹妹,薑楚楚無奈的搖搖頭。
這倆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淘氣。
“起身,都坐吧。”
待薑楚楚坐下後,薑安然就過去抱著她的手臂道:“長姐,我都想你啦!”
“就你淘!”薑楚楚撫了撫小堂妹的發絲道:“是姐姐沒用,讓你受委屈了。”
“沒有啦。”話是這樣說,薑安然的聲音裡卻是帶著哽咽。
自然是委屈的。
是她被人推到水裡,婚事不成也都說她,凶手死了還怪在了哥哥身上,她自己委屈倒無所謂,主要是薑府被自己連累的吃瘜,她特彆羞愧。
薑楚楚何嘗不是如此想法?
本家妹妹吃了這悶虧,薑楚楚是打算出頭的。
可太子卻以東宮事忙為由,讓她不要管外家的事。
那是她的家,她的娘家,哪裡來的外家?
但太子很忙,說完就走了。
她這個太子妃越想越憋氣,差點把自己又氣的病倒在床。
在得知大將軍府被人強闖搶東西,她知道自己不能病!
太子隻道是派人去打聽,說家裡人無事,讓她休養身體。
還是不讓她回家,薑楚楚的心又涼了些許。
薑楚楚出東宮是臨時起意,太子這些時日公事繁忙,已經數日沒去她的院子。
正好今日到了她要對自己的各處鋪麵盤賬的日子,打算出來看看鋪子,處理一下,正好再讓人就近打聽一下大將軍府的事情。
其實盤鋪子的賬,往年都是她派人去把利潤銀子收起來。
有空就看看查的賬,沒空就算了。
可今年她少有的仔細核對了賬目,才發現她名下的鋪子居然有的入不敷出。
那些鋪麵都是出嫁時的嫁妝,不管是京城哪個街道的,都是極好的位置。
不說天天忙碌吧,但也是有些老主顧的,仔細盤點才看出來,原來是太子派人去支取大數銀子。
而且還是以她的名義。
近幾年來每年都是如此。
薑楚楚也才發現,掌管她私印的丫頭早就被太子收了房,而她這些年大多都沉浸在傷心難過中竟然一直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