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
祁旭麵色陰沉,在注意到薑楚楚不時的揉著手腕,也看到了那有些淤青的手印。
但他並沒有道歉,也沒有安慰,而是厲聲道:“太子妃可是對孤有何不滿?”
“殿下何故如此問,臣妾並未如此想過。”薑楚楚有些愣愣的道。
她確實不明白,儘管她對這個青梅竹馬的太子已經失去了心思,但以她這麼多年的教養,應該不會表現的那麼明顯才對。
祁旭道:“你拜了你亡故的姑母兩次牌位,可對?”
“隻是行禮?”
“為何?沒上香,也沒讓孤上前,還不是不滿?”
祁旭越說越怒。
往年,逢年過節能進祖宗祠堂的隻有太子大哥,而他明明也是皇後親生的嫡子,卻是隻能在祠堂外跪著連頭都不能抬。
剛剛那種不滿又再度浮現到他的心頭。
這會兒才撒出來,也是氣薑楚楚作為太子妃,馬車已經行至這麼遠了,她竟然還是不問自己一下。
這讓祁旭很不滿!
薑楚楚的眸子還因為剛剛哭時而染著紅色,輕輕的開口道:“殿下並未認下小世子的身份,他一個農家子出身的舉人而已。
依東慶習俗,無官無位之人,太子殿下與太子妃的禮擔待不起,也因此,臣妾才難過。
那可是從小疼臣妾入微的姑母啊,我卻……嗚嗚嗚嗚!”
薑楚楚再也忍不住的哭出聲來。
她自己委屈,見到姑母的牌位卻是連跪拜上香都不行,她這個侄女失禮了啊!
可她是薑家嫡女,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再給薑府添亂。
更得護著小表弟周全。
薑楚楚看的明白,祁旭對薑家對小世子都不滿!
隻是看向小妹的眼神帶著些複雜,希望是她想多了。
“……也罷,孤想多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太子妃還是不要難受了,死人已死,活人還得活不是?”
“太子殿下說的有理。”薑楚楚哽咽著低聲道。
祁旭見沒有什麼能問出來的了,就道:“孤還有案子要處理,先去忙,楚楚你自己回去好好休息。”
“是。”
馬車停下,有侍衛牽著他的馬過來。
太子祁旭飛身上馬,匆匆離開。
薑楚楚順著風飄起的車簾看著那抹漸漸遠去的背影,眼神逐漸從迷茫到複雜。
回到東宮的院子時,得知最近最受寵的良妾有孕近兩個月,而在她身邊站著的是太子祁旭從皇後娘娘那裡討來的照顧嬤嬤,薑楚楚的眸子已經隻剩下清冷無波……
*
年關難過,年年過。
京城裡熱鬨非凡。
雖然城門仍然關著,但也影響不到過年。
由於年後二月會試,趕考的各地舉子大都已經趕了過來。
舉子們這個年注定過不安穩。
各府衙門還是沒有查出個頭緒,東西沒有下落,賊人更是沒有一點音訊,上朝的時候天天提心吊膽的。
東慶帝發的火越來越大。
因辦事不力挨罰挨貶挨打的不下十餘名官員。
就隻能是加大力度的查,京城居民查不出什麼,就從外來的舉子身上入手。
一時間,被攪的不安的舉子們怨聲載道。
大年三十。
沈慶遠、孫昊、時玉波、張新舉等人都聚到沈書凡的小院子裡。
幾人圍坐在一起,吃的歡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