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禦史硬著頭皮道:“……那,那沈狀元你剛剛說增征加賦稅什麼的是怎麼回事兒?”
“車大人,您看,您聽話又聽少了字兒了。
我剛剛說的是富人。
比如低人一等的商戶,明明他們連正常的科舉都不能參加,但有的商戶卻是一代一代的傳承下來,為何?
當然是因為有人護著他們,相信那些有名氣的商戶一查一個準。
他們若是沒有給當地的某些官員上供,真能處處好事都輪到他們嗎?”
沈書凡朝著龍椅上的東慶帝板正的拱了拱手:“陛下,前年的恩科鄉試出現科舉舞弊,據說查清了,死了很多人。
但是,微臣在院試的時候,聽聞其中有個以……”
沈書凡停頓了一下,朝著謝丞相的位置輕輕的笑了笑,道:“丞相大人可有聽聞市井之言?”
謝丞相:……
謝丞相不想理會這個瘋小子!
難怪他家老二變化這麼快,肯定是這小子給帶的!
就是去殺他沒殺了,結果回來卻就像換了個人。
整個丞相府都沒有能拿捏得了他的了!
小世子以前就是紈絝,但現在來看,這小子還瘋!
瘋起來連人都不當了!
他算是聽出來了,這小子說的那些就是在說給他們這些朝臣聽的。
就那些事情裡,他們京城的各府官員哪個能說自己一個都攤不上?
他這個丞相都不敢說!
寵妾滅妻什麼的是對著安定侯沈振翔的,賣國求榮什麼的是大將軍府。
其他的就是自己這些人。
他……
他不管不行啊!
這小子在科舉考試的時候也沒老實的。
丞相府裡門客眾多,科舉時遠離京城的學子他也是安排了一些的。
科舉恩科舞弊的腦袋砍的夠多的了,絕對不能再讓他提起來。
謝丞相咬牙出列,在東慶帝允了之後道:“陛下,老臣認為,……沈狀元說的有道理。”
“!!!”
其他的大臣都是一臉的不解:謝丞相你瘋了嗎?
有個什麼的道理啊?
要真這樣弄下去,他們罩著的那些商戶豈不是要拿出來上供給朝廷?!
拿習慣了的銀子突然要弄出來一份給彆人,那比挖他們的肉都要疼啊!
謝丞相卻知道,此時他必須如此說。
否則恩科舞弊的事情萬一提起,而這小子手裡難說還有什麼證據,他不能賭這個概率。
大將軍府很安靜,也很慘。
但他這個丞相一點也不會小看將軍府!
難說將軍府就是讓他這樣說的呢?
謝丞相一不小心就想多了……
東慶帝難得的在太和殿議事的時候笑,尤其是此時笑的還這麼真。
很是滿意的道:“謝相有心了,提攜後輩很是不遺餘力啊!”
謝丞相嘴角抽了抽:“回陛下,此乃吾等老臣的份內之事,一切為了東慶!”
“好,很好,非常好!謝愛卿請入座。”
“謝陛下!”
君臣二人假模假樣的說著麵子話。
謝丞相窩窩囊囊的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他以前有多得意在太和殿上除了皇上能坐,隻有自己這個丞相有坐,現在就有多鬱悶。
因為他坐在座位上正好能看到新科狀元的那張讓人討厭的笑臉!
皇後娘娘還打算讓他認個謝府嫡女許配給這個小世子。
幸好沒立馬同意,否則若是拉攏這樣的人來,他怕是得少活十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