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這大夏天的。
按說大多樹都是泛青帶綠葉的。
而此時,沈大能的爹娘那邊的墳頭炸了。
他們其他各家的墳頭卻是花團錦簇碩果累累!
以前那在墳頭上半死不活的鬆樹,此時是十分茂盛。
而那些不知名的花也開的極其茂盛,有陣陣的輕風吹來,還能聞到好聞的花香嘞。
最明顯的就是建起給他們各家當時隨手栽的墳頭樹。
有棗樹,有蘋果樹,有杏樹,有栗子樹,甚至還有不知道哪家偷懶從野地裡移的酸棗子樹。
不要問怎麼知道的?
因為都結出果子來了!
不管是哪個季節的,眼下,就是現在!
每棵樹上都掛滿了果子,饞的有些小年輕已經跪在自家祖墳前磕頭了,要是走的近了,就能聽到他們嘴裡還嘀咕著:
“阿爺,這玩意兒彆收回去了,明天我一大早就來燒紙,摘點兒回去給你重孫孫甜甜嘴啊!”
“太爺啊,你顯靈就多顯點兒,咱們莊子裡出狀元了,你讓咱們家的崽崽也能能考個功名唄!”
“太奶咱們家的不用考狀元,考個舉人就行!”
“祖宗啊,是我的錯,我不該隨便弄個酸棗子樹的,明天我就把咱們家的老參種上,您老給我弄個十顆八顆的……”
族長:……
三叔公:……
各家的人都在自家墳頭前許願。
貌似那許願的時候,他們那邊的樹上的果子又開始往外冒了長了不少似的。
族長扶著自家爺爺,帶著沈慶近等人,也來到自家墳頭前。
祖孫一行人齊齊的噗通跪倒:“祖宗啊,定要保佑我沈家興旺門楣啊,多出幾個舉人進士啊……”
旁邊的大能家的墳頭炸了也不是一點也沒人在意的,這不許完願的眾人,把自家墳頭上的東西摘完後,族長就派了幾個人去縣城報信去了……
沈大能後半夜就沒怎麼睡。
每回一半眼,就感覺他那個屋門啊又開了,那幾個鬼影這回沒說話就那麼看著他。
嚇的他不敢合眼,床鋪上的身下涼絲絲了一宿。
“老頭子,你怎麼又尿炕上了,不是說了嗎?要是你想尿了就叫我!”沈婆子嘟囔著,朝著門口喊道:“老大家的,端水過來。”
喊了十來聲,才有人端了水來。
端水的並不是趙氏,而是沈光宗。
趙氏橫眉豎眼的跟在他大兒子後麵:“娘,大早上的就不能消停點兒嗎?”
“你……”
“行了,阿奶您趕緊給我阿爺也擦擦臉吧!”沈光宗把水放下,往裡麵放了兩塊汗巾又對越氏道:“娘,我爹應該要小解了,您上手吧!”
趙氏:……
趙氏不情不願的過去伺候。
在外麵,大郎還是那個孝順懂事的。
但在家裡,早就不一樣了。
做飯,洗衣,收拾院子,趙氏和她兒媳婦一樣乾,但凡趙氏乾的少了,沈光宗就會把他媳婦兒叫回屋,把該他娘乾的活接過來,後來他也不乾了,等著趙氏自己來乾。
趙氏不敢鬨,因為她隻要一鬨,沈光宗就以帶著媳婦兒孩子搬走嚇她!
但對於沈大能、沈守誠的貼身照顧,沈光宗隻會給端水、送飯,其他的他一概不管。
趙氏有時候想使兒媳婦過來幫把手,都會被沈光宗給趕走,原因就一個:“我媳婦兒是小輩,又是女的,我爹有兒有女有媳婦兒的,輪不到她一個當兒媳婦的照顧老公公。
娘你早就說過的,爹什麼樣你都不會嫌棄的!”
“……”
趙氏很想說就是過來擦把臉怎麼不合適了?
但想到當初因為她鬨騰,那次沈光宗把她藏在家裡不多的銀子拿走一半,給他媳婦兒買了個大褂穿,還說以後再有這樣的事,他就全部拿去買。
趙氏不理解,但也問不出來什麼。
明明大郎並不稀罕這個媳婦兒,但怎麼成親後還護的和眼珠子一樣呢?
反正從那以後,她那大兒媳婦就隻照顧孩子,做做飯,家務隻做他們那一房的……
沈守誠等他們爭嗆完了,才慢慢騰騰的道:“吃過飯,去縣衙。”
“爹,沒必要了吧……”沈光宗想勸他爹不要再去鬨了。
他已經打探到確切的消息。
其實也不是他特意打探到的,今天一大早,街麵上就傳開了,說是寶澤縣出了個狀元爺。
沈光宗特意去了縣衙門口看了,已經出了告示,狀元爺就是六郎沈書凡!
他覺得這個時候更易把關係緩和一下,等六郎回來不管是恢複一家人,還是談好處都好辦。
沈光宗還沒說完話,大門就被敲響了:“大能叔,你在家嗎?”
沈光宗連忙跑去開門,就看到沈慶近等人跑的滿身大汗的在門口,他趕緊往家裡讓:“大堂兄,裡麵請!”
沈慶近擺擺手,喘著大氣,抹了抹臉上的汗道:“大郎啊,趕緊告訴你阿爺,你們家的祖墳,昨晚,炸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