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道的傷口出現在眼前時,沈慶遠又有些不敢看。
自己真該死啊!
他自認為是對的事情,竟然給小六帶來了這麼大的罪……
同樣不敢看的還有沈書康。
他身上的傷都是家裡人‘打’的,還以為大哥也就和自己差不多。
但現在看到了才知道這也太重了。
沈書康不想看,但眼神卻是一下也沒離開。
大哥是為自己受的傷!
這一刻,沈書康的心裡自然而然的就有了要把書讀好,把武練好的想法。
哪怕自己做好其中一個也好。
五哥哪怕傷了也能去辦很多事情,而他自己卻是什麼也不會。
直到這時候,沈書康才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很廢物。
乾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夠,猜啥啥不對,弄啥啥不成。
劉大夫又給重新包好之後叮囑道:“屋裡儘量不要太多人進來,會打擾到六爺歇息,我去看看藥熬的如何了?”
“有勞大夫。”
“老太爺客氣。”
劉大夫去看熬藥的成色了,他這幾天都是這麼辦的。
之前是裝著自己儘心儘力,而現在則是擔心要有人對沈書凡不利。
沒意外的話,劉大夫猜測那傷口就是昨天後半晌的事兒。
昨個中午他來看診的時候還是好好的。
他不知道為啥會這樣,也沒問,他是真的要做好自己大夫的本職。
屋裡隻餘下自己人了,沈守義把沈書康和沈書蘭提溜著站在屋門外麵:“說,你倆乾啥了?怎麼你哥的傷口突然又裂了?”
“沒乾啥啊,我就尋思著我大哥屋裡有好吃的,真沒扒拉我哥,姐姐,你說話啊!”
沈書蘭捏著衣角道:“二郎有這想法。”
“你大哥這樣都是為了誰?閨女,棍子還有嗎?給老子拿來一個,我再給咱們家的二爺緊緊皮子!”
棍子沒有,沈守義把鞋子脫下來就往小兒子身上招呼。
沈書康更麻溜,轉身就跑:“彆啊,爹,娘,我真沒……我就是想想,但這不還沒來得及。
姐姐,你要想打我就直說我讓你打,你不能故意坑我。”
沈書蘭從腰上把鞭子解了下來:“好吧,二郎說的對,我現在能打你了對嗎?”
“……”
李氏走過來道:“蘭兒,彆乾打雷不下雨,想揍你就揍,但你們說清楚,你倆到底來你哥屋裡乾啥了?”
沈書蘭知道這鞭子掄不了了,就收了起來道:“真沒乾,就在這屋裡聞了聞,我聞到了血腥味,就看到我哥胳膊下麵有血,就叫你們過來了。”
“就是這樣,我們連大哥的床邊都沒挨呢。”沈書康趕緊點頭:“青風、青朗也在門口看著呐,對不?”
青風去熬藥,青朗還在門外,見沈守義他們都看了過來,就點點頭:“二爺,大小姐說的都對。”
沈守義:“以後,你倆,在你大哥好之前,不準再來屋裡。”
之前劉大夫說的話,他們真都沒當回事兒。
隻當是包的好好的,養些日子就能好。
現在看到身上的傷口了才知道是他想簡單了。
“可我想我哥。”沈書康小小聲的道。
以往大哥忙的見不著人,偶爾見了還懟他。
現在的大哥多好,躺在那裡聽他叨叨,還不懟他。
沈守義拒絕:“在門外,不對,在院門外喊一嗓子就行了。”
“……”
青風端著藥回來,劉大夫的手裡也端著一碗。
青風的藥放在了沈書凡躺著的床旁邊的桌上。
劉大夫手裡的那碗放在了另一張小桌上,對著沈書康溫和的道:“二爺,您也該喝藥了。”
“…大哥…和我還沒吃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