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太子祁旭在住處大發雷霆。
“好一個沈書凡,好一個‘十天前’?!
他那話是什麼意思?
他這是明擺著告訴我們,我們來晚了,什麼都彆想插手?!”
祁旭的心腹低聲安慰道:“殿下息怒,至少,揚州官場空出來的位置……”
“位置?”太子祁旭冷笑道:“你以為他會給我們留位置?
你看看跟著他的都是些什麼人?
不用問肯定全都是寒門出身,在揚州毫無根基的。
這些人會聽誰的?”
“或者是藍知府他們安排的人也說不定呢?”
祁旭搖搖頭:“不會,藍知府這些小官哪裡還會管官麵上的事兒,隻想著他怎麼活命呢?”
心腹沉默。
因為他們也都看出來了。
甚至他不敢說的是,在藍知府等揚州府官員的眼裡。
他們這位真正的太子和大殿下的份量可能還不如那位欽差沈書凡的大……
同一時間,大皇子祁棟也在另一個屋子裡煩躁的踱著步。
一圈一圈又一圈。
越想越氣,祁棟沉著臉道:“那個蕭達,明明是禦林衛的人,怎麼對沈書凡言聽計從?
還有謝陸明和童元亮,一個個都成了沈書凡的應聲蟲!”
至於老家夥車禦史就連陛下都不怕的存在?
向來逮著誰懟誰,祁棟並不奇怪他們兩位皇子被懟。
“殿下,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大皇子府的幕僚勸道:“當務之急是想想回京後如何向陛下稟報。
沈書凡把事做絕了,我們若說他不好,等於質疑陛下的用人。
若說他好,這趟就白來了。”
“那怎麼辦?”祁棟就是為這事煩躁。
貌似自己每回遇到沈書凡都特彆不順。
老師收了這小子為關門弟子之後,他再寫去的信也全部都石沉大海。
雖然打聽到的消息是說沈書凡寫的信也沒回過,但祁棟還是覺得是因為沈書凡的原因。
幕僚壓低聲音:“揚州官場雖然被清洗了,但鹽幫那邊……沈書凡應該沒有動的吧?”
說到這裡時幕僚有些不確定了。
就連賬本什麼的都送走了鹽幫真的沒辦嗎?
揚州的官員可都是給辦了一波啊。
倒是聽到這話的大皇子祁棟眼睛一亮。
“對啊,賬本隻能回京城再說,先從鹽幫入手,這裡麵能把太子裝進裡麵去也是值得動手。”
“正是如此。”
天陽殿已經打聽到了確切的消息。
鹽幫的副幫主是太子安排的的人手。
他還能給鹽幫一個效忠他的機會……
第二天一早,兩位皇子提出要見見揚州的大鹽商。
沈書凡很好說話的道:“鹽商們涉及行賄的,已經依法處置。
未涉案的,正常經營。
殿下若是要見,可以安排。”
太子祁旭指著藍知府道:“藍大人去安排即可,此等小事就不勞沈大人你費心了。”
沈書凡敷衍的拱手:“太子殿下說的是。”
“……”
話是祁旭自己說的,可是沈書凡這麼一認下來吧,顯的他挺小題大做的。
“對了,一直忙活正事兒了,還忘記恭喜沈大人了,恭喜!”大皇子祁棟這時候突然說道。
沈書凡挑眉:“揚州府的事情並沒有完全解決,大殿下說恭喜稍微早了點兒。”
祁棟看了看太子祁旭,祁旭:……
來到這裡事事堵了不順自己的意,太子祁旭能說自己是故意不說的嗎?
顯然不行。
要知道他們此次前來的借口就是為沈書凡宣旨升職。
大皇子祁棟現在說出來也是有他的目的。
趕緊讓沈書凡自己樂嗬,他好去拉攏鹽幫……
“擺香案,接聖旨。”
藍知府等人:……
太子和大皇子這二人簡直瘋了。
來到揚州府的第一時間不先宣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