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醜。
他想。
徐文靜往她身後看，“鹿鹿呢？她非要自己去喊你吃早餐。”
沈之堯沒有說話，思忖著要怎麼解釋。
沈鹿鹿脆生生的聲音傳來：“媽媽，我在這裡！”
徐文靜快步走過去，把軟乎乎的小姑娘抱起來，“跑去哪裡了？不是說去喊之堯哥哥吃早餐嗎？又貪玩！”
沈之堯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告狀精，要告狀了吧！
他有些緊張，畢竟沈鹿鹿的確是為了追他才摔倒的。
他想開口解釋，卻又不知道怎麼說，乾脆閉了嘴，隨便吧。
無所謂了，他何必怕一個三歲半的小豆丁，他倒要看看她想怎麼演。
可惜他沒聽到預料之中的告狀，小姑娘隻是把腦袋埋進媽媽懷裡，黏糊糊的撒嬌。
“對不起嘛，媽媽！鹿鹿不該貪玩的！”
沈之堯沒忍住看了沈鹿鹿一眼，衣服乾乾淨淨的，露出的一截手臂十分白皙，沒有受傷的痕跡。
他不自覺的鬆了口氣，卻又猛的反應過來。
他擔心沈鹿鹿乾什麼，這個小惡魔摔倒了，他不應該感到開心嗎？
他往椅背上一靠，姿態閒適的去拿桌上的早餐，卻在碰到畫著小豬的三明治時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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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生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沈鹿鹿期待的看著他，“之堯哥哥，鹿鹿做的三明治好吃嗎？”
徐文靜忍不住在小姑娘軟乎乎的臉上捏了捏，“你之堯哥哥還沒吃呢？”
“那之堯哥哥快吃！”沈鹿鹿催促道。
沈之堯暼了她一眼，臉上忽然露出一個惡劣的笑來。
他咬了一口，看著沈鹿鹿圓溜溜的眼睛，惡劣道：“不好吃。”
果然，如他預料的一樣，沈鹿鹿眼睛裡的光一下就消失了。
他欣賞夠了沈鹿鹿這副大受打擊的模樣，才慢悠悠道：“哥哥開玩笑的，鹿鹿妹妹做的三明治特彆好吃？”
“真的嗎？”沈鹿鹿的圓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
不知怎的，看著沈鹿鹿雀躍的樣子，他竟然沒有因為戲耍到沈鹿鹿而開心，甚至有一絲幾乎感覺不到的愧疚。
還未等他捕捉到這絲愧疚，沈鹿鹿就轉頭去了沈辭天說話了。
“辭天哥哥，鹿鹿和媽媽做的三明治好吃嗎？這隻小狗是鹿鹿話的哦！”
沈辭天很給麵子，他扯了個淺淺的危險，“很好吃，鹿鹿很厲害。”
忽的，那看到沈鹿鹿衣袖下一閃而過的青色。
“鹿鹿，你的手怎麼了？”
沈鹿鹿反應過來剛才摔到手了，下意識的去遮。
她擔心媽媽和辭天哥哥誤會之堯哥哥。
可以徐文靜也看到了，她伸手去拉沈鹿鹿的袖子。
白嫩的手臂上赫然是一塊青紫，在藕節一樣的小胖手上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沈之堯看到也不由的一怔。
他剛要開口承認，就被沈鹿鹿打斷了。
小奶音透著委屈，“是鹿鹿自己不小心摔倒了，不疼的，媽媽和辭天哥哥不要擔心。”
徐文靜心疼壞了，抱著小姑娘要去找藥箱。
沈辭天也顧不得吃早餐了，趕緊跟上徐文靜。
轉身前，他深深的看了沈之堯一眼。
沒由來的，沈之堯被他這一眼看得有些心慌。
看著窩在徐文靜懷裡的小姑娘，想著她手臂上的青紫。
他忽然想起了那隻被水淋濕的可達鴨。
他沒有跟上去，沉默的坐回餐桌上，吃完了已經冷掉的三明治。
起身時，才發現沈辭天在旁邊沉沉的看著他。
“她隻是一個三歲半的小朋友。”
稚嫩的童音，卻給他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沈之堯甚至被他盯得有些難受。
他低頭看著眼前的男孩，“那又怎麼樣？”
沈辭天不甘示弱，“你推的她。”
沈之堯愣了一下，他甚至被氣笑了，“你是覺得是我推的她？”
“難道不是嗎？”
沈辭天反唇相譏。
“連送你的玩偶都扔垃圾桶，推她一把也不是沒可能。”
沈之堯都要被眼前的小屁孩氣笑了。
他都幾歲了，推一個三歲半的奶娃娃，還真當他是網上那些黑子說的爛人。
“辭天哥哥。”軟乎乎的小奶音在身後響起。
“之堯哥哥沒推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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