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雲韻自嘲苦笑,曾幾何時,自己不管是作為雲嵐宗宗主,還是花宗宗主,想拜自己為師的人也不在少數,但到現在她也隻收了納蘭嫣然一個弟子。沒想到如今自己卻在顧慮麵前這個孩子願不願意做自己的弟子?
“雲新,接下來,我們打算去往中州了,你可願意跟我們走?”
“中州?是什麼地方?在哪兒?”
“……中州在遙遠的東南方,是我們花宗宗門的所在的地方……”
“那我願意啊。隻要能找到父母,我就去。”還未等雲韻說完,雲新便連忙答應。現在的他聽到遙遠這二字,便以為是父母所在。
雲韻聞言,猶豫之後,倒也不解釋什麼,雲新既然誤會,倒不如暫時將錯就錯。
但是一旁的黎欣聽著雲韻話語裡的意思,臉色卻有點怪異。
“宗主,您是打算帶這孩子一起回去嗎?”黎欣小聲問。
“是。”雲韻直言告訴黎欣。
雲韻看的出來黎欣的神情,當然知道她在想些什麼。隨即又道:“黎欣,我知道你在憂心什麼。花宗皆是女子,帶他回去必然會有所不便。但如今,他遭遇如斯,我不可能留下他一個人的。”
“這合適嗎?萬一他還有其他親戚來尋呢?”黎欣覺得不能就如此將雲新帶走,她們還沒有等到雲新的其他家人親友。
雲德禮落葬到石塚墓群裡,是雲韻托付鐵匠鋪附近的鄉鄰操辦的。她們也問詢過雲來鎮的人,要他們幫忙傳信告知雲新的親戚。
所以這兩日的時間,她們除了救治雲新,等待雲新醒來,也一直等著雲新其他親人的消息,但卻像石沉大海一樣。
擔心雲新聽到,雲韻和黎欣走到門口。
“這我自然也是考慮過的,但你也看到他的家境,那樣破舊貧苦。在納蘭府時找尋他的那幾日,鄰裡都唯恐避之不及。而這幾日也都未曾聽聞有人來過雲來鎮找他,恐怕關心這爺孫倆的也沒多少人。”雲韻其實一直寒心於此。
“你若是還有憂慮,臨走前,咱們留下一封書信。我與你師姐之前商議過了,若是真有他的親人找尋,屆時讓其找納蘭府傳信便是。一切後果我來承擔。”
“宗主在這之前就考慮了這些?”黎欣不明白,她本以為雲韻找尋雲新也隻是普通的一次拜訪,遇到的這後麵的一係列事情,也是無法預料的狀況。怎麼宗主好像未卜先知,早就和納蘭師姐商議過?
“黎欣,我與雲新說的,也不全是編的謊話。原本與之在山上偶遇便隻是一時緣分,當時想收之為徒也是一念而起。但經曆過這幾日的事情,我想或許我與這個孩子真的有師徒之緣。”
“啊?!”黎欣的驚訝聲中又包含著羨慕。
當初進入花宗的時候她年紀也不大,因為家族的關係,遂拜在青花長老門下,可是自己還未曾等到青花老師的教授期滿,青花老師便隕落在天冥宗毒手。
後來青花老師一脈的師姐們都被其他長老挑選走,自己則重新拜在大長老的門下。那時候她無法接觸宗主,自然沒有想過為什麼宗主沒有繼續收徒。
可與宗主相處多日之後,自己真的很喜歡宗主的溫和性格,她很開心能幫師姐陪著宗主。甚至會遐想自己也是宗主的弟子就好了。
而從之前宗主對自己的態度看,宗主也是喜歡自己的,但現在聽到宗主要收徒,還是一個修煉未入門的孩子,她真是羨慕又嫉妒。
“真羨慕這個小家夥……”黎欣抿了抿嘴唇,小聲到隻有自己聽見。
知道了雲韻早有打算,黎欣這才沒有繼續提問,勉強算是同意了。現在,雲新跟著她們至少比留在這裡強。
達成共識,雲韻隨即向黎欣說道:“黎欣,我一會兒出去采買些路上需要的乾糧與物品,你就留在客棧,照顧好雲新。”
見雲韻已然開始準備回程,黎欣卻建議再停留幾日:“宗主,雲新剛醒來,還不宜立刻動身啊。我覺得還是再過兩日啟程吧。也好再等等消息。”
“我們自然不會馬上離開的,咱們此次暫時不通過空間蟲洞回中州,一路上需要的食物其實還比較多。”雲韻頓了頓回答道。
“宗主回中州之前還打算拜訪其他朋友嗎?”
“嗯,是的。我與一個故友有個十年之約,我們需要去一趟明夏帝國。”
“加瑪帝國的南邊的明夏帝國?確實還挺遠的。”雖然黎欣沒有來過加瑪帝國,但是再到達之前她也是熟悉過加瑪帝國的所在的區域與圖的。“明夏帝國似乎也沒有空間蟲洞,宗主,後麵咱們還要再回來一次加瑪帝國嗎?”
“說不定,所以我說需要準備的食物比較多一點。你且放寬心。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們總有辦法回中州的。”
“那就聽宗主的吧。”
其實雲韻短暫離開客棧不僅僅是為了乾糧的采買。雲新失憶的問題,她還是覺得需要去煉藥師公會詢問一下法瑪會長,到底有沒有其他方法解決,但她不願讓黎欣誤會她不信任黎欣的醫術。
但是當雲韻將雲新的傷情與失憶的狀況告知法瑪會長,法瑪聽聞後也隻是感歎一番,又稱讚黎欣如此年輕便有這樣的醫術與經驗見解。
他說失憶之症不同於一般的靈魂損傷,即便是煉藥師,也沒有煉製丹藥治療成功失憶之症的先例。他能給予的建議也隻有通過一些特定的藥材輔助治療雲新的腦部的傷勢。
客棧裡,黎欣則繼續為雲新以木屬性鬥氣溫養治療。
讓她頭疼的是,醒來的雲新在治療的時候,總是有很多話要說,很多問題問自己。
“姐姐,我之前是什麼樣的人啊?我都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樣的。”
“姐姐,我為什麼會摔下山受傷你們還沒告訴我呢?”
“我是不是永遠想不起來之前的事情啊?姐姐……”
黎欣被問得不知道怎麼一一回答,宗主說要瞞著雲新真相,她便不能和雲新解釋太多。她從不喜歡撒謊,也不會撒謊,她更擔心自己說了些什麼,刺激到雲新。
失去記憶的人就像是一張白紙,你所告訴他的一切,都會對他有潛在的影響。
“這些問題以後再慢慢問好不好,你現在說這麼多話,我無法靜心幫你治療頭上的傷。還是說你想再多喝幾碗苦藥啊?”
聽到苦藥,雲新頓時安靜下來,乖乖的接受黎欣的醫術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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