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十相門四人對視一眼,滿是輕蔑。
圓臉女子道:“我等可是四對一,還是筆、馬、石三相,且你心中魔念,已被石相兩名道兄勾起。”
“李十五,你喝了迷魂湯不成,說什麼瘋話呢?”
半空之中,李十五眸似冰雪,不夾溫度。
開口道:“一對四又如何,優勢,始終在我!”
“之所以陪你們虛以逶迤,無外乎,想知道你等如何將我誆進來的。”
石相中年見此,口中念念有詞,想通過手中鐵鎖,繼續勾動李十五心魔。
隻是幾息後,他目中大駭。
“我明明已勾動你心魔,為……為何這次,你毫無反應?”
“心魔?”,李十五嗤之以鼻,而後獰聲道:“心魔又如何?老子可是有一顆,自認天下第一的道心!”
“還有放了我這麼久的風箏,挺好玩兒啊!”
忽地,李十五拔高聲線,一字一頓:“懸梁人!”
刹那間,這中年身上一根紅線出現,就這麼纏繞在他脖子之上,將他一點一點,拔高到空中。
“救……救我……”
中年被勒的雙目外突,額頭青筋暴起,雙腳亂蹬掙紮著。
“是你給他縫的那根紅線?”,另一石相中年怒道。
另一邊,李十五從空中落在地上。
麵帶譏諷之笑:“是嘞!”
“那你多久發現,我們是假的落陽和無臉男?”,中年又問。
李十五道:“一開始。”
“一開始?”,中年麵帶困惑之色,“不可能,我石相變化之術,不會有破綻的!”
李十五手中花旦刀現,持刀一步步逼近,口中道:“你等變化之術,確實沒有破綻!”
“隻是真正的落陽背後,可是有一道道常人看不見的鬼東西。”
“李某不才,正巧能看見。”
“而你化作的落陽,嗬嗬,背後沒有。”
聽到這一番話,圓臉女子同樣怒了:“小子,你的意思是,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我們四個在演你,你不過是在配合反演罷了!”
李十五腳步停下,嘴角一抹笑容拉扯開,盯著刀上那張花旦臉。
緩緩道:“李某人,可是會唱大戲的,自然挺會演!”
“還有便是,你等放任我上前十步,如此距離,夠了!”
他話音落下,就聽得一聲刀鳴起。
“錚!”
隻見李十五眼中凶光綻放,縱身而起,躍入空中,渾身血肉之力湧動間,更是隱約伴隨獅吼象吟之音。
“斬!”
李十五暴喝一聲,漆黑眸子不見絲毫波瀾,手中刀光清冽如水。
隻是以花旦刀對準中年脖頸,平砍而去,在空中劃出一道圓弧,便見一道猩紅血光噴湧,一顆大好頭顱掉下,翻滾滿地塵埃之中。
“你!”
剩下石相中年眼中殺意噴湧,如此近距離下,幾乎電光火石之間,就見一顆頭被砍了,他們根本來不及有所動作。
至於李十五,重新將因果紅繩落入手中,沒有絲毫猶豫的,以心念驅使,直朝那筆相青年而去。
他之所以上前十步,刀斬這名石相修士。
就是為了省下因果紅繩,以其再拖住一人,而他選擇的,自然是那筆相修士。
果然,那筆相青年像是察覺什麼,目中大駭。
“不好,此紅繩似在錨定我頭頂緣線,若是被它找出來了,我必死!”
他驚呼一聲,開始身形不斷變化,以躲避紅繩鎖定。
至於李十五,盯著地上那顆頭顱,以小生戲腔唱道:“嘖,又殺十相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