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李十五望著插進胸口的花旦刀,凝視著上麵那張染了血,愈發栩栩如生花旦臉譜。
一開始的瞬間,痛感確實如撕心裂肺般強烈。
至於現在,已經沒多少感覺了。
於是道:“你們取我就取,畢竟身為男兒,豈能這點痛都受不了?”
聽燭:“你們取我就取!”
落陽:“你們不取,我也不取,就硬捱唄,誰怕誰!”
於是,三人誰都沒取,依舊這副另類,且讓人驚悚模樣。
李十五忽然道:“我覺得,去昨夜戲台查探一番,說不定會發現點什麼!”
於是三人飲了幾杯茶水,就是匆匆起身。
“黃時雨,你娘沒了!”
李十五朝著虛空胡亂喊了一嗓子,而後咧嘴一笑,這才跟了上去。
再之後,三人依舊招搖過市。
生怕百姓看不見他們似的,非要走在大街中央,引起不少人指指點點,真就像看猴兒一般。
“兩位爺,咱們低調點成不?”,落陽皺著個臉,壓低嗓音道。
李十五道:“暗中不是藏了隻妖嘛,我等這般,說不定能將它引出來。”
聽燭:“什麼破理由?哪裡有這麼蠢的妖?”
隻是,三人依舊走在街道中央。
腦袋插針,四肢插劍,心臟插刀。
昂首抬頭,大步向前。
而這一走,就是兩個多時辰。
三人並未在腳下加持術法,加上綺羅城規模極大,直到日落黃昏時候,他們才堪堪走出城門。
至於這一路上,不知多少人瞅見他們,那叫一個天雷滾滾,給人驚掉了一地眼球。
此刻,遠山夕陽如血,大地晚風輕拂,吹得人心襟忍不住泛起層層漣漪。
落陽隨口道:“季墨兄弟呢?”
李十五嗬了一聲:“弄死他一個娘,自然繼續認娘去了唄,否則還能乾嘛?”
出城後,三人又向前走了一裡路。
隻見昨夜那百座戲台,依舊井然有序排列在一片空地之上。
不少傀儡藝人,以懸絲操控著自己木偶,緊鑼密鼓籌備著今夜要演的木偶戲。
三人以這副模樣出現。
自然而然,引得他們驚叫聲連連,宛若活見鬼一般。
“嘿,我們真有那麼嚇人?”,落陽不由嘿嗤一笑。
李十五白了一眼:“廢話。若你是個凡人,見人心臟插了柄刀,從自己麵前大搖大擺走過去,你怵不怵?”
說著,他在諸多戲台中,精準找到了昨夜那一座。
三人快步靠近,台上台下好一番探查後,啥玩意兒都沒發現,無任何詭異之處。
時間,緩緩流逝。
暮色,漸漸上湧。
不少綺羅城中百姓,晚飯過後,拖家帶口走出城來,準備看上幾場木偶戲消消食。
此刻,三人站著遠遠的,觀望著這一幕。
李十五喃聲道:“傀儡出,萬事吉。”
“他們演這一場場懸絲傀儡戲,所為的,不外乎驅邪避鬼,今後萬事順遂,有個盼頭。”
“哎,若沒有祟妖,這大爻人族,說不定會是完全不同的另一副景象。”
聽燭跟著點頭,“不錯,若是沒有祟,一切相安無事就好了。”
“畢竟一直以‘我有一卦,與你八字不合’來殺人,也挺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