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李十五於心魔渡上見到過。
同是並州之修,且有著金丹中境之修為。
“道友,何事?”,李十五語氣淡漠。
“在下尹文龍,在心魔渡上見道友九道力之源頭壯舉,心中之欽佩難以言喻!”
尹文龍說著,取出一盆花卉,接著道:“這是七星曇花,雖不是所謂的靈植,卻頗具觀賞之意。”
說罷,就是推送到李十五麵前。
也是這一刹,這一盆所謂的七星曇花,原來閉合著的花苞,全部綻放而開,好似七星連珠,懸掛漆黑夜空。
隻是聞著這一股幽香,李十五頓覺一股深深疲倦之意,似那潮水般朝著他不斷湧去,讓他上下眼皮漸漸合上。
見此,尹文龍冷笑一聲。
“嗬,此花雖是凡花,卻被我提前施展醉人神魂之術,力之源頭九道又如何?照樣翻不起什麼浪花來。”
而後上前一步,將李十五左手抬了起來,眸中泛著精光,直勾勾盯著掌心處那一道木偶印記。
“戲蟲!”
也是這一刹。
被迷暈的李十五,突然雙眸睜開。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雙指並劍,猛地點在尹文龍額心之上。
頃刻間,尹文龍雙眸怔住,不再動彈。
“醉人神魂?確實不錯!”
“可惜了,李某可是有著一承傷娃娃,專用來提防一些陰招的。”
李十五喃喃一聲,一手攀在尹文龍肩頭,一手捧著七星曇花,大笑道:“道友這花,我可就收了啊,走,咱們回去喝兩杯!”
七十八樓,客房之中。
李十五已一柄短匕,割破尹文龍額頭,又將頭皮掀開翻看其額骨,隻見鮮紅血肉之下,其骨頭竟帶著種木質紋理。
“又是偶骨!”,李十五深吸口氣。
“如此說來,這尹文龍,同樣被戲修給控製了啊。”
“白晞說過,那位戲修就藏我身邊,而這尹文龍並不是棠城修士,且有著金丹之境!”
“難道,那戲修並非田不慫?畢竟那廝,才區區築基之境。”
片刻之後。
李十五帶著尹文龍下樓,隨意丟在某座紅樓屋簷之下,待其自己清醒。
昨日之時,豢人宗胖橘說要守規矩,李十五為穩妥起見,並不打算對眼前之人如何。
又過了半炷香後。
李十五開始折返。
泰州紅樓,他已然去過,並未見許印待在屋內,不知去往了何處。
“等等,等等我啊!”
“嘿,你就追不到我,略略~”
兩道童稚之聲,自黑暗之中響起。
兩個四五歲,圓滾滾小娃,自其中互相追逐而出,隻是他們身穿白袍,頭戴紅帽,在這般暗沉夜中,活脫脫跟個小鬼似的。
這二娃,李十五白日裡見過。
或是追累了,後麵那小胖娃忽地停了下來,一屁股直接癱坐在地上。
口中打了個嗝兒後,身軀好似顆球般,不受控製的迅速膨脹開來,化作一堆小小肉山。
肉山與胖嬰一樣,呈一種詭異青黑色,且隨著小胖娃口裡喘著粗氣,不斷起伏泛著一層層肥膩肉浪。
也是這時,一顆猙獰人頭,似要從這座‘肉山’上掙脫出來,甚至透過皮下,能隱約看到一張人臉不斷掙紮蠕動著,且輪廓愈發清晰。
李十五覺得,有些像沒家的許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