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年輕男聲,不合時宜的憑空在屋中響起,很是義憤填膺道:“兩位道友,這豢人宗,竟是做的那以人化獸,以獸入腹之勾當!”
“如此之行徑,也配大爻國教之稱?”
見此,李十五聽燭相視一眼,目中深意一閃而過。
李十五不由笑道:“喲,十五道君多久大駕光臨的?”
年輕男聲道:“幾日之前,我同樣是通過心魔渡,入這豢界的!”
“那你這幾日,難不成一直跟著我們的?”
“道友說笑,我同樣有著自己事要做,又豈會一直跟著你們?”
“這樣啊,那你做啥了?”,李十五饒有興致問道。
“自然是闖這豢人宗了!”,年輕男聲重重說了一句,接著道:“我師父乾元子生前常講,天地有正氣,除惡亦揚善!”
“這豢人宗,名義上是大爻國教,可實際上,全是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妖魔鬼怪。”
“我十五道君雖隻有金丹之修為,但哪怕是龍潭虎穴,也得闖上那麼一闖!”
聽到這話,李十五眸光沉了一瞬。
而後立馬笑著,拱手恭維道:“不愧是十五道君,連國教都不怕,所以難不成你發現了什麼?”
年輕男聲道:“自然,我此番前來,就是為了尋兩位道友,好助我一臂之力的。”
他語氣頗為凝重,接著吐出句話:“二位道友,可敢與我去救人?”
這時。
聽燭傳音入耳道:‘李十五,這所謂的十五道君,從一開始以你為模板,到現在已經是差不多脫離你,自己有意識的做一些事了。’
李十五回道:‘彆慌,這十五道君活不過來的,至少遠不是現在。’
見兩人站在原地不動。
年輕男聲,不由急切起來:“兩位道友,快點做決定吧,再拖延一會兒,不知有多少人又遭了豢人宗毒手!”
李十五雙手環胸,卻是不以為意:“十五道君,你既然知道這是國教,而我僅是金丹修為,聽燭更隻是築基,這不是白白去送死?”
年輕男聲沉默了,幾息後才道:“兩位道友抱歉,是我考慮不夠妥當,以咱們三人之力,又怎可能從國教手中救下人?不過蚍蜉撼樹罷了。”
“隻是有些事,總得有人去做才是。”
說著,就是聲音不再響起。
聽燭見狀,搖頭道:“我卦宗意欲何為,又是否有所謂的舍生之誌?我並不清楚,師父也從未對我講過。”
“隻是你,活得累嗎?”
“十五道君,種仙觀,身上那一條條裂,還有白日裡隻有你能看見的笑容……,反正我隻要一想想,就覺得挺累的。”
聽燭說罷,徑直轉身離去。
望著對方背影,李十五沉默良久。
忽地,又是一笑。
“這麼多年下來,早已習慣了啊!”
“至少如今不會每夜提心吊膽,擔心老東西突然站到你麵前,舉起一柄柴刀就是朝著你腦袋劈來。”
“慢慢來,慢慢來吧……”
李十五朝著窗外望去,一座小木屋,又是懸在那裡,見此,不由笑容更甚。
“嘖嘖,這每日夜裡,還能玩雀牌消遣一下,不錯,著實不錯。”
“隻是這逗鬼,可比贏錢有意思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