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山官,其實很自由,也並無多少約束!”
“隻是啊,與祟打交道,真的太危險了。”
“當然也是在這裡,我認識了一個很年輕的人,李十五。”
光幕上,田不慫搖了搖頭。
“我不知如何形容,好像是怕吧,我懼怕他,這人如流星般出現,卻是赫赫惡名,讓棠城年輕一輩修士談之色變。”
“雖然他麵上總帶著笑,但總覺得,他可能下一瞬毫不猶豫就將我頭顱斬掉。”
“之後,我等入了大漠,進了那座沙城,也見識到他如何僅憑自己一人,幾次三番將棠城眾修當傻子玩兒,也將那些紅甲兵當傻子玩兒。”
“他下手狠辣,神色冷漠,似隻要能達到目的,過程如何並不重要。”
“在沙城那般境地之下,我等數百人,皆是陪襯。”
“也是在那裡,我不經意間看到,他掌心居然有著一道木偶印記,戲蟲,我腦海之中莫名出現兩個字!”
“同時心中那道多出來的想法,也在一直催促我,將其給搶奪在手。”
“後來,我也這般做了,以懸絲操控一名女修,試著去搶他手中戲蟲。”
“我知道,我心中那道想法的意誌,已經漸漸壓過我本身意誌了,隻是我依舊,與之努力抗衡著。”
田不慫長長歎了口氣,滿是愁容。
“隻是這小子,當真是聰明啊,僅是一次,他就懷疑上我了,各種言語試探不斷。”
“準確來說,他已經確定是我。”
“換句話講,隻要他懷疑我,那麼在他心中,這件事哪怕不是我做的,也已經是我做的了。”
“再後來,我倆一起入了木屋之中,選擇與鬼打雀牌。”
“在那期間,我一直後背發涼,覺得他下一瞬就會砍我一刀。”
“所幸的是,他被另一件事拖住了,大爻第三國師之爭,這讓我長長鬆了口氣。”
光幕之上,此刻是這樣一幕。
雨中的棠城,李十五撐傘與田不慫並肩而行。
“那一日清晨,我去給青禾送剛換的祟寶,在城中碰見了他,他得知我此行目的後,似有些鄙夷。”
“隻是他不知道,我心中那道想法,一直在占據我的意識,讓我彆送祟寶,而是以懸絲之法將青禾強占。”
“兩者相鬥之下,依舊是我本體意識占據上風。”
“後麵一段時間內,我又換了數次祟寶,全部給青禾送了去,哪怕她沒收,而是被她師弟師妹拿走了。”
“偏偏他們得了好處,還對我各種蔑聲不斷,對我以‘賤’字相稱,讓我惱怒不已。”
“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我每一次選擇送寶,都代表我與那道意識之間的較量,又勝了一次。”
“隻是,那道意識依舊在不斷殘食著我,慢慢影響著我。”
“我深知這樣下去會出事,所以最後一次,直接以兩千陰錢向木屋妖換了件祟寶,又給青禾送去。”
“這一次,並不蘊含什麼男女情愫,我僅想著,報答她當年那一晚的救命之恩。”
“所幸,這一次她終於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