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五瞟了一眼,一抹殺機湧現。
隻是下一刹,就是被豢人宗中年抓住肩頭,而後沒入那汪黑洞之中,再也不見蹤跡。
“呸!”,穀米子眼神輕蔑,“老雜種教出一個小雜種,給老子等著!”
時間點滴流逝。
雨勢伴隨著涼風,愈發密了起來,也終於不再悶熱,讓人覺得涼爽許多。
越來越多百姓,紛紛湧出城來瞧個稀奇,想見識一下這憑空多出來的大殿,還有那顆碩大骰子。
隻是,依舊無人敢上前。
不僅是這血色大殿詭異,殿前穀米子那副尊容,同樣是讓人望而生畏,心中惶恐。
“老雜毛,你可真能活啊!”,穀米子掏出把目椅,坐在殿前,咬牙說著。
而後,就是取出那隻琉璃瓶。
琉璃澄澈,柳青禾白骨浸泡其中清晰可見,隻是麵龐比之從前愈發紅潤,就連滿頭青絲,也要有光澤許多。
穀米子取出一隻木梳,在發上緩緩梳著,笑道:“嘖嘖,這朵棠城金花,養得美極了!”
說著,手上木梳力道加大,最後更是直接生拉硬拽起來,連帶著柳青禾麵上,不斷浮現出痛苦之色。
她嘴唇微張著,口中卻是空洞一片,竟是舌頭被割了。
漸漸,已至黃昏。
天地間昏暗一片,暮色漸漸上湧。
連著城外瞅熱鬨的百姓,也是紛紛歸家,不再流連於此。
偏偏這時。
一道瘦小身影,自城門下緩緩出現。
其軀體乾癟,穿著一身頗為老舊道袍,歪嘴,大小眼,滿臉老人斑似的黑麻子,眼神陰翳的不像話。
隻聽他聲音嘶啞,好似破鋸般響起:“那逆徒,已將種仙觀得到手了,不行,一定不行!”
“我求了一輩子,夢了一輩子之物,又豈能白白為他做嫁衣?”
“不甘心,不甘心啊!”
老道猛地抬起頭來,恰是天穹中一道驚雷劃過,雷光照耀下,襯得他那張麵孔愈發猙獰,說不出的恐怖。
“種仙觀,誰說隻能種一人的?也許能種兩人也說不定。”
“嘿嘿,乖徒兒等著,為師可是要纏著你一輩子呢!”
老道說著,目光朝著遠處那座血色大殿望去,又望了一眼坐在殿門口的穀米子。
眼神中閃過一抹困惑:“這人,好像哪裡見過似的?”
天穹之中,不知何時開始電閃雷鳴,電如鬼魅,將漆黑夜幕撕裂成兩半,雷如驚鼓,讓萬物為之顫栗。
電光與雷聲共舞,在天地間瘋狂交織碰撞著。
老道收回目光,口中喃喃一聲:“是挺熟悉,不過記不清了!”
說罷,在一道道電光之下,朝著遠方那一座座好似巨獸般的大山而去,幾瞬間就是不見蹤跡。
另一邊。
穀米子全身發顫,一隻獨眼,不知何時已是化作猩紅一片,隻見他狠狠揪著柳青禾一頭青絲。
獰聲笑道:“乾元子,乾元子,這麼多年,老子可算是守到你了!”
說罷,一步踏出大殿之外。
遙望遠處一座座大山,胸口一下又一下猛烈起伏著。
“嘿嘿,今夜,終於是老子獵殺時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