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漸漸好了起來。”
“我爹娘,爺奶,太爺……,也是肉眼可見的麵色紅潤起來,整日笑臉不斷,連帶著看我也順眼了些。”
少年的語氣帶著爽朗之意,好似清風繞肩一般,極為歡快。
“隻是,我並未與夕染成婚。”
“在我心底,依舊不敢麵對她,她那滿麵的疤,好似一柄柄利刃一般,時刻刺痛著我的心。”
“我覺得自己,配不上她。”
“終於有一日,又是二十年的,星官府招收適齡少男少女,入惡氣池的日子了。”
“我和夕染,還有落家五代中的幾個妹子,都被選中了,哎,在那些宛若神明般的存在麵前,我等這般微末之身,又哪有反抗資格啊。”
“偏偏不幸,就這麼發生了。”
“我落家共五人入惡氣池,三人直接被惡氣侵蝕命隕,夕染僥幸撿回一條命,卻是傷了心脈,從此成了一個癡傻,甚至再也記不得我是誰。”
“每日隻會傻笑著說:彆賭了,彆再賭了。”
“至於我,同樣未惡氣入體成功,同樣被傷了心神,不過沒有夕染那般嚴重。”
“如此之變之下,落家又是陷入陰霾之中。”
“我太爺,甚至我爹……,都是一病不起,家裡女眷也多是整日以淚洗麵。”
“哎,這一切都是因為賭啊……,果然自古以來,賭狗就是沒有好下場的,最終結果,也不過害人害己而已。”
“那段時日,我喜歡上了酗酒,酒液雖辛辣,但也能讓我暫時忘記這一切,算是逃避吧。”
“隻是啊,變故又是發生了,落家年長者相繼離世,靈堂幾乎就沒空閒過,就連我娘明明還算年輕,依舊臥病在床,郎中說活不過年尾了!”
光幕之上。
酒鬼般的年輕人,手提酒壺,一瘸一拐走在昏沉夜色之中,模樣瘋瘋癲癲,就連路邊野狗都是滿眼厭惡,不願靠近。
他順著冰冷牆角倒下,偏偏倒地那一刹那,指間觸碰到一枚漆黑骰子,骰子六麵,偏偏上麵點數,是一顆顆猩紅且睜著的眼睛。
“哎,我不知這東西是何物,本能的厭惡,讓我撿起就狠狠丟了出去。”
“偏偏這玩意兒太過邪門,上麵那一顆顆眼球好似認準我一般,我明明丟了出去,它卻是依舊落到我身邊。”
“這樣反複幾次,終是徹底惹怒了我,一氣之下,直接將其捏了個稀碎。”
“也是這時,一座慘白靈堂,開始自我周遭憑空出現,漫天飄灑的黃紙錢,中間停了一口黑棺,以及上麵一個大大‘奠’字……”
“正在我愣神之際,一道鬼一般的身影,忽地從棺中出現。”
“他告訴我,隻要和他賭上一局,一切困境自解,隻問我有沒有這膽子。”
“我自然拒絕,正是因為賭,害得自己淪落至此,又怎會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