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耳畔傳來的聽燭之音,李十五眸色一沉。
不是他不想麻溜點。
而是對麵這廝不管好說歹說,他都是油鹽不進,根本不配合。
一問,就是刁民想害他!
“你身後也有糟老頭兒?”,無頭‘李十五’拇指眼珠子不停打量著,若有所思。
“現在你信了吧,我倆其實是一個人。”,李十五眼神一亮,終於鬆了口氣。
“嗬嗬,老子信個屁,妖孽你了解我如此之深,準備如此充分,到底有何圖謀?是不是想害我?”
“……”
一時間,李十五拳頭捏得哢哢作響,神色漸漸多了一絲猙獰。
他發誓,自己除了乾元子之外,從未有這般想弄死過誰!
‘老道’:“你說說,咱們到底要怎樣才能繼承徒兒種仙觀?”
老道歎道:“哎,我好話說儘,偏偏他就是不信,還總說我是刁民,真是不孝順!”
‘老道’同樣唉聲:“咱也差不多,這死徒弟一天天就沒把我當個人,高興了搭理兩聲,不高興了又打又罵的,甚至拿刀就砍。”
“你說說,有沒有辦法弄死徒弟,咱們好繼承種仙觀?”
老道立馬來了興趣:“這難度可是不小啊,他人尖得很,從不立危牆之下。”
‘老道’:“那你覺得,有沒有可能讓他自己去死呢?又或是想法子蠱惑他,讓他去單挑爻帝,調戲爻後,拳打國師,腳踢白晞!”
老道催促:“詳說詳說!”
‘老道’卻是搖頭:“其實最好的法子,是給他找個媳婦,讓他自願放下一切,將種仙觀讓出來,好好過日子。”
“就好比,那黃時雨就不錯!”
“可你也說了,咱們徒兒是太監,這根本行不通啊!”
一時之間,兩老道齊齊長歎一聲,滿是淚與辛酸。
就好似,終於遇見懂自己的人。
“好啊老東西,你果然是刁民,想謀害我!”
兩李十五異口同聲,目光陰沉無比,皆是死死盯著自己身前老道。
“……”
虛空之中。
白晞神色罕見透著一絲焦急,看上去,似乎有些難受樣子。
“白晞君,你癢了?”,日官臨川不由問道。
白晞點頭:“對,心癢,心癢難耐啊!”
“這倆李十五看到的,與我們看到的不一樣。”
“日官閣下不清楚,他們眼中上演的戲碼估計可有意思了,偏偏我就是看不到。”
“所以難受,難受至極!”
鼓神山上。
李十五望了那無頭小子一眼,已經徹底放棄了。
換作自己當初,若是突然遭遇這般境地,怕是同樣任何話都不聽,任何人都不信。
隻見他深吸口氣,一柄花旦刀從拇指中扣出。
持刀橫指道:“老子懶得和你廢話,就問你一句,賭不賭?”
“你依舊是代‘天’對賭,而我則是代聽燭賭這一局!”
虛空之中,一月官搖頭:“你不是代聽燭賭,而是代整個大爻,代大爻人……偽族!”
李十五抬頭望去:“大人此言差矣,我僅是代聽燭而已,可彆這般抬舉我!”
老道卻是捧腹大笑,手指著道:“嘿嘿,這月官真傻,我徒兒可注定是大爻人奸,又怎會代人族與‘天’對賭!”
“他啊,不過還聽燭那小子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