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
日月星三官們皆眸光一沉。
還是那句話,這一局若敗。
哪怕將來有生靈追溯過往,找到曾經這些亡者,卻是發現他們同樣是‘偽’,便是會以為,從始至終隻有‘偽族’,並無人族。
至於他們這些日月星三官……
無頭‘李十五’若有所思:“他們真是曾經亡者?”
“自然!”
“意思就是說,我那殺千刀的師父,也有可能死後落入裡麵去了?”
他沉聲念叨一句,接著道:“這是你下的注,所以要賭什麼?”
李十五卻漫不經心道:“與剛才一樣,賭偽族失去一半壽元!”
說罷,從棺老爺中取出一張棋盤出來。
“這一局,咱們以下棋論輸贏吧!”
“可以!”
接著,兩者便是不約而同,各取出一隻黑色頭甲。
李十五穿戴好後,麵無表情道:“你頭都沒了,還帶盔?”
對麵道:“下棋不戴盔,提前輸一半,這點道理你不懂?”
“還有便是,我一位師弟劉十六,就是被老東西以棋盤,砸成一灘肉泥……”
而後,將頭甲小心翼翼固定在沒有頭顱的脖頸之上。
李十五點了點頭:“有道理!”
“我之所以如此問,是因為我從未在無頭狀態之下,與彆人下過棋!”
“還有便是,若是那劉十六?其實是被你自己親手砸死的呢?”
瞬間,無頭‘李十五’渾身殺意凜然:“妖孽,焉敢壞我道心?”
李十五報之一笑:“算我失言,落子吧,你請!”
頃刻之間,唯有雙方各執黑白棋子,以及棋子落在棋盤上,激起的一道道清脆聲響。
至於充當看客的日月星三官們,今日不知是無語多少次了。
“這小子,一向如此邪性?下棋必帶盔?”
“我倒是覺得挺不錯,畢竟棋盤如戰場,這戴上頭甲,想必有一種戰場衝鋒陷陣的身臨其境感。”
“有道理,學到了!”
時間點滴而流。
兩位李十五,已是來到一百二十手。
雙方旗鼓相當,棋風相同,仿若知己知彼,難分勝負。
而兩位老道則是湊在一旁,嘴裡嘰裡咕嚕個沒完,十分稱職扮演著狗頭軍師角色。
恰是這時,驚變起。
李十五猛地抬頭,眸光似電,於頃刻間將棋盤掀翻,再將棋盤舉起,朝著那無頭人腰部位置砸去。
“砰!”
一聲響起,實木棋盤應聲碎裂成渣。
唯有一顆顆棋子灑落,滾作滿地都是。
李十五嘴角一抹笑容彎起:“這一下,可是砸瓷實了啊,爽!”
而對麵,無頭‘李十五’雖怒氣橫生,但更多的卻是難以置信。
“你瘋了,這可是與‘天’對賭,我倆棋局本是互相焦灼,可你如今直接掀翻棋盤!”
“這一局,你怕是會被直接判敗!”
李十五卻是語氣隨意:“輸就輸吧,本就看你來氣,所以寧願輸這一局,也要砸你一回!”
“如何,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