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仙觀……”,老道支支吾吾。
接著道:“為……為師也說不上來。”
“但為師知道,若為師是光棍兒,種仙觀就是脫得溜光的寡婦,若為師是嫖客,種仙觀就是妓樓。”
“徒兒,你搶了為師的寡婦,又把妓樓大門給為師關了,嗚嗚嗚……”,老道又是吱哇痛哭了起來,“甚至抱著為師的妞兒,還囂張的讓為師滾!”
“為師慘啊,好慘啊,世上還有比為師更慘的嗎?”
“……”
一時間,李十五真不知如何接話。
老道比喻雖俗,卻是俗中透露著某種不可言說本質。
那便是這種仙觀,怕是真藏著什麼天大秘密,所以才會本能吸引著老道,讓其整日惦記著。
“徒兒,把為師的寡婦還給我吧!”
“你年紀輕輕,怎麼也學著人惦記起寡婦來了?”
“為師看啊,像那黃時雨就不錯,人又好看,性子又穩定,你不管咋惡語相向,她都隻是笑上一笑,從不急眼……”
李十五輕嗬一聲:“人家和十五道君鎖死,關我何事?”
說著,神色不由冷冽下來。
“老東西,老子再問你一次,你和乾元子到底是何關係?”
老道忙道:“徒兒,為師就是乾元子啊,你這是說什麼胡話?難道連為師這張臉都不記得了?”
此刻。
萬丈天梯之上。
十相門國師冷哼一聲:“李十五,你是否要入我十相門?”
“否則以你今日這般擾亂大爻朝會,怕是下場……不是很妙啊!”
聽到這話。
李十五後知後覺般,抬頭望去。
並不是用自己眼睛,而是下意識的,以‘天之眼’視角。
也是這一刹。
前所未有之驚變,起!!!
“砰”!
一聲輕響,宛若夢境破碎,又宛若水泡裂開,就這麼自冥冥中響起。
李十五看到,屹立的日月星三官,他們身上光澤漸漸黯淡下去,軀體更是仿佛生鏽一般,變得不再靈動,而是愈發木訥。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紙上的簡筆畫一般,有形無神。
“你……你們?”,李十五整個人徹底僵住。
他僅是以‘天之眼’望了一眼,卻像是打破某種平衡,或者說,捅破了一層遮蔽真相的薄紗。
那原本高懸於天、威嚴肅穆的日月星三官,此刻竟如褪色的壁畫般黯淡失色,軀殼僵硬,神采儘失。
“這咋了?到底咋了?”
望見這一幕,李十五踉蹌後退幾步,自乾元子之後,眸中頭一次湧現出‘恐懼’二字。
他是,真的怕了!
“李十五,本國師話你也敢當耳邊風?”,十相門國師又是質問一句。
正待他想說出下一句時,卻是宛若卡殼一般,話語聲變得滯澀無比,“李……十……五,黃……時……雨……”
他話未說完,就像是被一隻無形大手扼住喉嚨,聲音戛然而止。
同時,他也變得如日月星三官一般,似褪了色的壁畫,整個身軀黯淡無光,僵硬在原地。
不止是他。
甚至位居萬丈之頂的爻帝爻後,豢人宗國師,那二十餘萬大爻山官,同樣變得如此。
刹那之間。
這片煌煌天地,陷入一種極為詭異的寂靜。
那是一種比死寂還要可怕的沉默……仿佛時間都在此刻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