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雖說世間之機緣,向來有能者居之。”
“可是你這般橫插一腳,於某虎口中奪食的做法,也是真的不地道啊!”
此刻。
李十五以手中木拐輕敲地麵,一隻獨眼中泛著昏黃光芒,嗓音好似拉鋸一般,聽在人耳中難受至極。
五丈開外。
山羊胡老者嘬巴了一口煙槍,眸中陰晴不定,對麵那老家夥尊容,一眼瞅上去就實非常人,畢竟誰正常人這般天殘之相能活下來的?
“道友,你莫不是也是‘未孽’吧!”,老者突然咧嘴一笑,目光咄咄逼人。
“看來,你是不想講道理了?”,李十五從腰間,將柴刀持在手中。
“道友,哪個正常人得知這姑娘是‘未孽’後,不第一時間給她抓了?反倒是如你這般磨磨蹭蹭?”,老者又道。
李十五跟著笑道“嗬,你母近來可好?”
刹那之間,山羊胡老者手中玄光一閃,也並不是多麼高明手段,隻是一縷尋常劍氣,就將李十五胸膛洞穿。
同時他另一隻手中,鉤爪如利刃一般,依舊深深刺入女子頭顱之中,將其死死扣住。
“你不死?”,老者神色微變。
“道友,這樣一來,梁子可結大了啊!”,李十五低頭望著胸口,以手指蘸了一點鮮血抿入唇中。
看似陰森淡定至極,實則心中慌得一匹。
所謂說的越多,錯的越多。
特彆是,在一切茫然未知的境地之下。
故此刻的他,對老者詢話一句都接不得,隻能將其胡亂岔開,且唯一能做的,也隻有先發製人,與這所謂的‘未孽’撇乾淨關係。
“道友,你絕對是‘未孽’!”,老者突然猛喝一聲,“就算不是,你也嫌疑重大,一褲兜子屎洗不乾淨!”
喝罷,目中露出猙獰之色“一日兩隻‘未孽’,老夫今日之運勢,足夠通天!”
瞬間,取出另一隻鉤爪,好似條陰冷毒蛇一般,朝著李十五頭顱撕咬而來。
見此一幕。
李十五獨眼依舊不顯慌亂,隻是手中,驀然多出一根手指粗細紅繩。
同樣道“道友,這可是你逼本道君的!”
隻見他手持紅繩,與之心念相連,接著拿在手中輕輕甩了幾下,頃刻之間,一種尤為旖旎的玄妙之氣,從紅繩之上蕩漾而出。
而這種氣息,似能讓人心中產生一種不受控製,仿佛本性使然的悸動……春心蕩漾。
換一個詞,便是……愛!
李十五手中紅繩,其本質是一件祟寶,且有簽訂姻緣之功用,曾有一隻祟妖手持此紅繩,讓父配女,男配男,小舅子與母豬相配,攪得一地雞犬不寧,人倫儘喪。
倒是李十五這段時日以來,一直用歪了,從中悟出一道‘懸梁人’之術,讓人以頭頂‘緣線’將自己吊死空中。
至於此刻,他倒是頭一次以這紅繩,姻緣配對。
不過這配對雙方——山羊胡老者,十丈外一條蜷縮在角落裡的看門老黃狗。
“黃……黃兒!”,老者突然停下手中勾鎖,扭過頭去,怔怔望著那一條步履蹣跚老黃狗,一雙蒼老眸子中滿是深情。
他接著道“此地如此之危亂,每一隻‘未孽’更是詭異莫測,危險至極,你怎能不顧自己安危,置自己於這般險地?”
“黃兒,若沒了你,可叫我怎麼活?”
李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