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
天色已經漸漸開始明朗。
這一夜,竟是長達近九個時辰。
金鐘正舉止優雅,慢條斯理脫著身上無垢蓑衣,今夜他殺了這麼多人,卻是渾身不沾染絲毫血腥味。
而在他身後,倒著數十具支離破碎屍骸,鮮血早已蔓延開來,白雪仿佛被一寸寸澆灌而過,比最鮮豔的朱砂還要來的刺眼。
且他們個個目帶驚恐,似死前承受了某些難以言喻恐懼和折磨。
“你們,知道我非要夜裡才帶他們來此?”金鐘隨口問。
李十五不假思索:“因為夜晚,與殺人更配。”
金鐘笑道:“說的不錯,所以十五你從前喜歡何時殺人?”
李十五道:“回公子,其實我覺得自己是善良的,真的!”
“不過若論起殺人,我比較喜歡從背後殺!”
金鐘忍俊不禁:“我不一樣,我喜歡盯著他們的眼睛,再一點點殺死他們,看著死亡如一滴鮮紅墨水,在他們眸中緩緩擴散開來。”
“十五,你沒有我會!”
李十五恭維一聲:“謝公子教導!”
金鐘點了點頭,望了望天道:“東方既明,咱們也該走了,換一個地方!”
“要知道,在這濁域,本公子就是天!”
說罷,帶著三者拔地而起。
僅是瞬息之間,就已經離開這處雪穀。
“大膽!”
金鐘身後,青年怒喝一聲:“大膽禿驢,竟是敢將狗爪伸向公子神獸!”
他們四個剛一上來,才站穩便是看到,一個身著土黃色僧衣的中年和尚,此刻正盤坐在那巨獸麵前,口吐佛音,不斷朝著巨獸耳中灌去。
同時那隻巨獸,竟果真沉沉睡了過去,口鼻中鼾聲震天響。
而在和尚四周,還站著四位元嬰境修士,個個眼冒火光,死死盯著金鐘,似想將他生吞活剝。
“狗日的姓金的,老子找你找的好苦!”,一老者咬牙切齒,“老夫在外訪友之際,全家二百零二口,皆是被你所屠!”
他取出一隻白玉官印,狠聲道:“老夫身為一方鎮獄官,今日,要你死!”
金鐘不以為意,還之一笑:“你說的是哪家?本公子有些忘了,畢竟殺的賤狗太多,真記不清!”
此刻。
又一黑衣壯漢凝聲道:“山官身為人族山官,你仗你父之威,行那禽獸惡舉。”
“我所在地域,隕落一千零九十二人,也是出自你手吧,今日我來此,不過替他們討一個公道罷了。”
金鐘抬了抬手,頗有些不耐煩道:“認,本公子都認,所以不必多費唇舌!”
“隻是,那又如何?”
金鐘望著幾人,眼神是赤裸裸的蔑視,輕嘲道:“本公子,生來便是有這權利,不受所謂的規矩約束。”
“你們,敢動我嗎?”
另一邊。
四位元嬰境已是齊齊怒目,吼道:“動手!”
刹時之間,風起雲湧。
四位元嬰之威,如排山倒海般傾瀉而下。
為首黑衣壯漢揮掌之間,天地間土屬之力似皆以他為王,在空中凝聚成一座座巍峨山嶽,以雷霆萬鈞之勢,朝著金鐘砸去。
其餘三人,皆各施其法。
金鐘見這一幕,興致缺缺:“和你們動手,本公子都覺得玷汙了自己身份,因為你們啊,根本不配。”
一隻小巧金色鈴鐺,驀然間被他給取了出來。
“鐺!”
“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