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哈兒!”
金鐘怔愣一聲,眼神之中深情已然凝成實質,就這麼盯著李十五左耳懸著的那隻棺老爺。
李十五一邊持拳猛砸,一邊猙獰笑道:“姓金的!”
“你好歹是山官之子,說不定你神魂之中藏著某種禁製,而你將這禁製觸發之後,就會引動你那位山官父親!”
“老子告訴你,這臭蛤蟆早已認我為主,老子一個念頭都能讓它魂飛魄散!”
“你若是敢引動山官,後果你自己想!”
李十五是真沒招了,隻得將金鐘‘緣線’和‘棺老爺’頭頂緣線相連。
他也不知這般做有沒有用,但是未雨綢繆,杜絕危厄於搖籃,永遠是上上之策。
時間,一分一毫流逝著。
突然間。
“哢嚓!”
一道頭骨碎裂之聲,清晰自李十五耳邊響起。
同時金鐘眼中,終於是罕見的露出了一絲恐懼之色,驚怒道:“金十五,你若是放我和蛤兒離去,本公子保證饒你一命,對你這次既往不咎。”
“嗬,我不信!”
又是一陣狂砸之後,李十五突然收了手。
凝聲道:“慢,太慢了!”
“或許我剛剛想岔了,紙人羿天術可以施展。”
頃刻之間,隨著他食指眼珠睜開,一把慘白紙弓凝聚而出。
且隨著此弓出現的一刹那,此方天地萬物,竟是傳來一種極為清晰的驚懼之意,
“你……你……”
這一刻。
金鐘眼神終於是徹底恐懼起來,渾身忍不住亂顫,再無那種高高在上,視他人宛若豬狗的姿態。
顫聲道:“十……十五住手,你殺了我自己也躲不過的!”
李十五冷聲一笑:“嘖,原來你也會怕啊!”
“金鐘,你此刻這般模樣,跟被你虐殺的那些修士死前相比,倒是沒有半點區彆!”
李十五單腳將金鐘踩在腳下,同時滿弓如月,以殺機凝聚成一根血紅箭矢,瞄準其頭顱上那一道擊打出來的裂痕。
而後,鬆弦!
血紅箭矢呼嘯而出,朝著金鐘頭顱釘殺而去,那種令天地都為之驚悚的殺機,更是不斷磨滅其生機……
然而李十五,又是鬆開了第二箭。
接著是第三箭,第四箭,第五箭……
以他如今十道力之源頭,他能連續不斷開弓十次以上。
猶記得當初道骨一事,守墳一戰時,他憑借碎掉力之源頭,才能施展出紙人羿天術。
這導致他重新跌落築基,也才有了後來二次破境,以十道力之源頭入金丹。
“放……放了我,求……你了!”
“我父……是山官!”
金鐘渾身支離破碎,甚至找不出一絲人樣兒,可是他依舊留著口氣,不斷苦苦哀求著。
李十五又是挽弓,口中輕聲道:“沒聽見,大點聲!”
而後,又是一箭落下。
終於,一切塵埃落定。
深坑之中。
金鐘早已是碎成一塊一塊的,甚至頭顱都是四分五裂,分散在各個位置,怕是都難以拚湊出一個完整腦袋來。
李十五,靜靜站在原地。
拇指眼珠卻是睜開,不斷掃蕩而過,確保再無一絲紕漏。